一晃快半年过去了,这裴子野的心上人是谁,皇帝都没搞清楚,也不知道这赐婚的圣旨给不给得出去。
他头一次给人当证婚人,满满的使命感,如果这第一次不成功,往后他可没有勇气再给别人赐婚。
所以才着急忙慌地试探裴子野,话里话外都在表明,他忙活这么久,也不见半点消息传来,要不干脆他来做这个主好了,免得裴子野迟迟不能抱得美人归。
今后他的月老大业,可都在裴子野身上了。
毫不意外,裴子野又一次拒绝了,解释他已经有了注意,说过不了多久,皇帝就能等到他的好消息了。
皇帝不好强人所难,只好就此作罢,姑且再相信他一次。不过离宫前,裴子野向皇帝讨了离京的谕旨,说是此次是去未来老丈人面前表衷心。
闻言,皇帝心里“哟”了一声,暗忖怪不得久久不见裴子野行动,原来他的心上人不是京城人士呀。虽然好奇是何许人也,但他还是按捺住没有询问,等着裴子野亲自为他揭开他心上人的神秘面纱。
准许了裴子野的请求,之后皇帝还是没忍住,问黄德发裴子野去了哪儿,得到“兰都”的答案,他一怔,眨眨眼睛又问道:“那不是镇北王的封地吗?”
黄德发低眉顺眼:“正是镇北王封地。”就在黄德发静候皇帝道破真相时,却听他说:“兰都除了镇北王,还有哪些人家?”
“啊?”黄德发愣了,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询问,皇帝便自主为他解惑:“镇北王的女儿可是在京城,那么应该不会是她,否则裴爱卿放着心上人不顾,千里迢迢跑去兰都做甚。”
“而且朕给了清和郡主自主婚姻的圣旨,只要郡主答应裴爱卿就行了,干嘛还舍近求远,跑到兰都去。”
说着,皇帝笑着摇摇头,暗道裴子野把人藏得真深。
黄德发也趁皇帝没注意,偷偷摇了摇头。怪不得私下都说先帝的几个儿子不大聪明,答案都摆在面前了,偏偏能完美越过去,确实是不大聪明的样子。
抛开了正确答案,皇帝绞尽脑汁地思考,也没思考出到底是何方神圣,能把裴子野迷得找不着北。
等皇帝终于窥见天日,又过去了大半年。不过好在裴子野归来之际,是来实现皇帝的月老梦。
看着单膝跪在他面前,喜悦之情都快飞出眉梢了的裴子野,皇帝连连招手,把裴子野叫道跟前问:“这次圣旨能给了吧。”
裴子野挠挠后脑勺,嘿嘿一笑,本来下颌棱角越发明显,男子气概尽显无疑,可这一笑,瞬间梦回当初那个十几岁的少年。
“托陛下的福,这一次,”他低下头,不敢与皇帝打趣的目光对视,复舔了下唇瓣,磁性的嗓音也掩盖不在里面的羞赧,“的确是成了,叨扰陛下这么久,这次总算是可以来求这道圣旨了。”
喜事总是能给旁人带去欢愉,而且皇帝还勉强身临其中,听罢不可谓不高兴。更何况这份喜事还需他推一把,他仿若人间报喜鸟一般,一经出现,就是为了给人间带去福音。
“裴爱卿,你快说说,究竟是哪家的姑娘,让朕等了这么久。”皇帝看起来比裴子野还要着急,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一问完,他双眼亮得顿时像一对小太阳,烧得裴子野的脸都有了些灼烧感。
“回陛下的话,”裴子野清了清嗓子,郑重道,“是镇北王的女儿,清和郡主陆元。”
“清和郡主?”皇帝笑容一敛,嘴里念叨着这四个字,眼睛眨得频率有些快,表情上却看不出什么来。
裴子野跟着收敛起喜悦,只是还未等他说话,皇帝对一旁的黄德发道:“没想到还真是镇北王家的姑娘,朕就说嘛,兰都还能有哪家人户,配得上我们裴爱卿。”
黄德发嘴上笑着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