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春桃服侍陆元起床,拾起一旁的衣服,给她换上,看着她如今出落得越发亭亭玉立,心底泛起无限惆怅。
愁着愁着,没忍住幽幽叹了一口气。
陆元不解地看着春桃,不明白刚才还好好的,现在怎么一副老母亲看女儿出嫁似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直把陆元看得心里发毛。
“怎么了,这是?”陆元眉毛一挑,小心试探道,生怕是前些日子她外出玩病了,还不好好吃药。这会儿春桃想起这茬,正想办法阻拦她出去。
春桃望着陆元依旧天真烂漫,不识愁滋味的神情,心里既欣慰,又担忧,可话到了嘴边,却化为一个轻轻地摇头。
“没什么,就是奴婢看到郡主如今长成一个大姑娘了,还这么漂亮,一时感慨而已。”
“我漂亮,你叹什么气。”陆元弹了春桃一个脑崩儿,看着她捂着额头皱着眉,吃痛地注视她。
陆元见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才比我大几岁,就总是看女儿似的看我。春桃,你年纪不大,干嘛老是愁眉苦脸的。别怪本郡主没提醒你啊,小心未老先衰。”
“岂敢岂敢,您是主子,奴婢哪敢把您当女儿看。”春桃调笑道,“不过前段时间,有人喝个药呀,可小时候难哄多了。”
陆元瞬间闭上了嘴,讨好地看向春桃。一双大眼睛,小鹿似的湿漉漉地望着她。
春桃本就是想逗逗她,被她这么盯着,当下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叫夏荔进来,给她梳妆打扮。
其实陆元说得也有道理,碰上这么个主子,饶是大不了她几岁,平时相处中,很难不把她当女儿对待。
小时候担心她的身体,大了又怕她遇人不淑。好在她有圣旨伴身,可以自主婚配,就算这辈子不嫁人,也无人敢置喙。
春桃慈爱看了会儿陆元,转头为她整理床铺,收拾房间。
用完早膳,陆元坐上马车,向京城最有名的梨园驶去。到了那儿,陆元一下马车,就瞧见安钰已经等在大门外。
他看见她,赶紧笑着迎上来,甜甜地和她打招呼:“姐姐。”
“六公子。”出门在外,陆元不便唤他王爷,只好以他的排行,再加个公子,方便他们交流。
安钰倒是多次提议叫他名字即可,可都被陆元几句不好逾矩打发回去。无奈之下,安钰只能接受以“姐姐”、“六公子”这样风马牛不相及的称呼叫对方。
有时候陆元看着他失落的表情,恍惚之间像是回到了前世,不过他们之间的位置却发生了对调。
前世安钰不愿再叫她一声“姐姐”,今生却换成她不想和安钰牵扯太多。
陆元悄悄叹一口气,随即又微笑起来,礼貌且疏离地和安钰寒暄两句,才迈开步子,紧随安钰其后,缓缓走进二楼预订好的厢房。
厢房内,他们相对而坐,不久进来一个跑堂的,问他们需要点些什么吃的喝的。
安钰先问陆元想来点什么,陆元回了句他做主就好。于是安钰就自行要了一壶君山银针,一碗甜豆花和一盘桃酥。
君山银针陆元平常喝得比较多,可能是从小喝药喝惯了,她比较偏好一些味苦,但却能及时回甘的茶饮。
只是陆元没想到,这一世安钰的洞察力似乎很是厉害。他们不过相约过几次,还不是次次都会喝茶,可安钰偏偏能记住她的口味和喜好。
后来每次约好出门,安钰总能准确为她点上她喜欢的食物,吃喝还刚好能配成一套,都是她平常的习惯。
陆元不禁回忆起前世,想知道前世这个时候的安钰,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但无论她怎么回想,记忆里此时的安钰,都与眼前这个对不上号。
“姐姐,”看到陆元似乎有些心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