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红痣越发艳丽,就像干枯的树枝上开出的红色小花,给她增添了一丝生机。
她笑着摇摇头,伸手拍了拍床边,示意安钰坐下。
安钰长袖一甩,挥退太医,听话地坐了下来。却始终垂首,没有看陆元一眼。
陆元没有在意,目光注视着安钰,以眼代笔,描摹着他的五官的模样,想要将这世上她最后几个牵挂的人记在心里。
“陛下,一晃就十年了,如今你有二十了吧。”陆元斜靠在枕头上,温柔地看着这个只比她小八岁的养子。
当年她作为大周唯一异姓王,也就是镇北王陆锋的独生女,自由自在的长到了十八岁,就被先帝一道的圣旨,给强行纳入皇宫,立为了陆贵妃。
进了宫,先帝又忌惮她父亲手上的兵权,怕她有孕,诞下龙子,便一直没有与她同房。
对于老得都可以当她爷爷的先帝,陆元也不想放下身段去伺候他,看到这样的局面,自然乐于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