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拂寒听到她的话,眸中微动?。
不似方才那般赶他,便是没?那么气了。
常晚晴的气恼本就来得?快,气得?也快,要的不过是他的态度与他的示好。如今孟拂寒人就在?跟前,若是又?赶走了,她什么时候才能等到他再度求和?
她只恨自己怎么在?意上了一个这样可恶的人。
对,不是喜欢,不是心?动?。
只是在?意而已。
常晚晴仰首,睥睨众生的姿态望向他:“那会儿拒我?于?千里之外,这会儿回?来做甚?”
“我?想见你。”
孟拂寒道:“花环也只是借口。不好空手回?来,怕你生气。”
“好呀,连一分银子也不舍得?花,就拿花环来糊弄我?,”常晚晴将被子团在?身上,露出个气呼呼的脸来:“孟拂寒,哪有你这样做夫婿的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早先还知道派人送东西来,让她花钱也都从他的账上出,虽说?两人夫妻一体,本就没?分什么你的我?的,但他好歹摆明了态度,她还算满意。
“银子都在?你手里了,”他走近几步,褪下外衫:“实在?是囊中羞涩,只能出此下策。”
常晚晴看着他过来,道:“……你沐浴了没?有,不准……”
她知道他其实很洁净。
和那些想象中在?军营里多年的男人不一样。他的身上,总是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像个文人雅士。平日里也日日沐浴,此刻走得?近了,她才嗅到他身上的皂角香。
孟拂寒拍了拍被子,被子下的人不情不愿地让出一个小角,分给他。
孟拂寒熄了烛火,躺在?她身侧。
常晚晴还坐着,看他这样自觉地躺在?身侧,足尖轻轻踢了踢他。
“喂。”
她唤道:“你就这样睡啦?”
孟拂寒睁开双眼,伸出手,摊开臂膀:“忘了感谢郡主?大恩大德,让我?进屋,还能让我?躺在?榻上。”
他垂眸瞧了瞧身上盖着的那一小角:“……还慷慨地分享了被子。”
常晚晴看他这模样,又?踢了踢他。
“孟拂寒,你无?赖。”
“与郡主?在?一起,不无?赖一些,如何?能进屋。”
孟拂寒道:“郡主?不睡么?”
“睡。”
常晚晴扑通一声躺下,用锦被掩面?,指尖紧紧攥着被角。鼻尖原本萦绕的淡淡花香与她惯用的香粉味逐渐散开,又?一次被另一股气息缠绕上。
她道:“孟拂寒,你为什么总是惹我?生气。”
孟拂寒答:“我?若说?本意并不是想让你生气,你会信么?”
“不信,”常晚晴不踢他了,踢了踢被子,“你真?的很坏。”
这是她能想到攻击力最强的话了。
“怎样能变好一点?”
孟拂寒转过头,在?黑暗中看向她。
常晚晴道:“我?想一想。”
她背过身,认真?思考。
她确实什么都不缺,首饰、珠宝一类她多得?是,香膏香粉多到她这辈子都用不完。好吃的爱吃的,醉月楼也都能送过来。
如今被她放在?心?上忧心?的事,孟拂寒本人就在?身边躺着,让她又?气又?恼,又?忍不住与他一来一回?地答话。
分明每次都是他的错!常晚晴恨恨地想,宿敌果然是宿敌,死对头果然是死对头,生来就是要让她不顺心?的,若非他美色过甚,若非他偶尔也能展现?出有人性?的一面?,她才不会跟他多说?半句。
至于?其他的……
她近来忧心?阿璇与缙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