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拂寒压下纷乱欲|念,声息平稳。
“并不疼,”他道:“当时的你很难过。”
常晚晴在心绪变化的时候很喜欢抿起唇。她还年轻,又生得?这样一副好面容,做出表情?更显灵动轻盈,因着那股灵动劲儿,还时常透出几分狡黠来。
可爱。
常晚晴口是心非:“……我不难过,你看错啦。”
孟拂寒不置可否,摇头笑笑:“我没有你想象中那样脆弱。”
“这样的伤,算不得?什么,”他道:“更像个标记。”
像是标记,像是烙印。如果真的是,他甚至想要?她咬得?再深、再重一些,让他的身上留存些许关于她的痕迹。
更何况。
她的眼泪为?谁而流。他心中已有猜测,又怎会在意这些小事。
常晚晴没听懂所谓“标记”,只记得?前面那句,上药的手难免重了些。
“我知道你们这些武将,从?来不将这些伤当回?事,”她语气熟稔:“我爹,我哥哥,甚至是我姐夫,一个两个,只会让家?里人担心。你可知晓这些伤痛会留在身上一辈子??即使如今看着不错,等你年老了再瞧瞧,疼得?你直不起腰的时候后悔也晚了。”
孟拂寒低眸,“郡主是在为?我担心么?”
常晚晴不去看他,她才不要?回?答这种问题。
“那等我年老了,郡主还会这样为?我上药么?”孟拂寒抬手,将她耳畔干扰视线的发丝拢去耳后:“到时候郡主或许会比今日上得?熟练。”
像是打趣。
常晚晴将药粉一扔:“罢了罢了,你看不中是不是,我不给你上了。”
她哪里伺候过人,金枝玉叶的郡主自来都是旁人照顾着她。不是不小心戳到其他地方,便是太过小心翼翼,屏着呼吸,药粉没上上去,反倒差点给自己憋得?喘不过气来。
这样的小伤,若非是她所咬,她才懒得?管!
“我错了、错了,”孟拂寒见她起身,赶紧拉住她:“再不说了。”
“还有,说什么日后。”常晚晴站起身,低头瞧他。
孟拂寒抓住她手腕的指尖轻顿,眉头微不可察地一凝。
他抬头看她,仰视着她,接受着来自她的目光与审视,温暖烛光落在两人身侧,他牵着她的手腕,声音有些干。
“没有日后吗?”
他听见自己这么说。
常晚晴抽回?手,扬眉:“你这样说,是还想受多少伤?就不能你我都平平安安,健康顺利地过完一辈子?嘛。”
虽然她讨厌他,虽然她只有那么一点喜欢他但她还是不想看到他受伤。
孟拂寒指尖收紧,那只被胡乱上着药粉的手也流过了似有若无的甜。分明没有吃糖,却?觉得?四?肢百骸都浸泡在甜腻腻的蜜水中,飘飘然几欲成仙。他动了动唇角,第一次觉得?言语有些太难以描述他的所思?所想,如果可以,他只想将她拉入怀中,将她揉进?骨血之中,让她知晓“一辈子?”这个词,不是轻易便t?能说出口的。
既然说出口了,就要?对他负责。
“日后,”他从?口中吐出这个带有期许意义的词:“再也不说了。”
常晚晴姑且满意,点了点头,叫了侍从?来给他包扎好,扑向雪团,准备歇息。
她还有得?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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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岑嘉容坐不住了,站起身来,三两步上前冲到好妹妹面前,不可置信。
“你再说一遍?”
一大早的,常晚晴便到了公主府。严妈妈虽贴心,却?上了年纪,与她说不到一处去;宋缙是最知心的兄长,可在他和六皇子?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