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她抬起手用帕子扔他,有些语无伦次:“我是病人!你怎好轻薄……”
原先?也?不是没有衣裳,只是分外单薄,湿透了的衣衫几乎遮掩不了什么,这?会儿又披上一件,半是分明半是欲盖弥彰地?贴在身上。常晚晴整张脸都红了这?下可以肯定不是因着发热才红了脸。
孟拂寒倒是镇定自?若,目不斜视,躲过了常晚晴扔来?的帕子,稳稳接在掌心,继续为她擦着还在滴水的长发。
“你若能自?己起来?,我也?不会抱你。”
“我自?己当?然?能。”
常晚晴说着便要起身,脚刚一触到地?面,便软了身子往前倒去。几乎要跪坐倒地?之前,一只手将她稳稳托起,带着几分轻浅的笑意:“真的可以吗?”
好像不太可以。
常晚晴也?不知怎么泡了许久,反倒越来?越累,身子有些沉重,甚至有点虚脱。她紧闭着唇不说话,任由孟拂寒摆弄着自?己,她道:“反正你不准看我,闭上眼睛。”
长发被帕子吸得半干,她扶着孟拂寒站起身,硬是让人转过身去,套上了干爽的衣衫,这?才别扭道:“其实你可以叫玉澜她们进来?的。”
孟拂寒好像也?刚想起一般,点头:“对,下一次就记住了。”
常晚晴张了张口,总觉得有些怪,但还是任由孟拂寒将自?己横抱起来?,送回屋子。悬空的那一瞬间,她环抱住男人的脖颈,额头递在胸膛,有力的心跳敲击着耳骨,常晚晴低下头:“孟拂寒。”
“嗯?”
他低低应声,随着胸腔轻轻震动,他半低下头,低垂的眼睑透出几分清冷来?:“不舒服?”
“才不是……”常晚晴咳了几声,脑袋缩在他怀里,寻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我就是想问……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她低着脑袋不去看他。还有些湿的长发贴在他的臂弯,渗出些凉意。孟拂寒抿唇,眸色不动:“什么话?”
常晚晴指尖抓着男人的前襟:“我在问你呢。”
到了里间,孟拂寒将她放下,拿来?帕子为她一点点绞着:“为什么会这?么问。”
他惯来?这?样探不出什么口风,常晚晴有些失落,好像他永远八风不动,岿然?而立,宛如铜墙铁壁般不露半点缝隙。可她又分明能感受到这?冷硬的寒刃之中透出的丝丝炙热。
这?样的反差,怎能出现在同一人身上。
常晚晴从他手上抢过帕子:“不和你说话了……你去沐浴,我闻到血腥味了。”
孟拂寒“嗯”了一声,道:“味道很重么?”
常晚晴也?不傻,他是统领禁军,又和表哥在一处,如今京都暗流涌动,谁的手都不会干净。她顿了顿,道:“不重。但我不太喜欢。”
“那我先?去沐浴,”孟拂寒道:“困了就先?睡。”
他一走,玉澜玉漱进来?为她拭干了长发,换上寝衣,躺在床上。雪团将自?己团成一个球,缩在她怀中,常晚晴等了孟拂寒许久,也?没等到人,毕竟是在病中,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身侧终于传来?点点响动。雪团警觉地?抬起脑袋,常晚晴恢复了一点意识,听孟拂寒低声道:“别吵着她。”
长臂越过她,摸了摸雪团的脑袋。感受到熟悉的气息,雪团也?安下心来?,继续歪在她怀中。
常晚晴闭着双眼,感受到身侧逐渐靠近的距离。晦冥夜色里,一只温暖的掌心探了探她的额头,确认没有再发热才收了回来?。
薄被拉上几分,将她的身子盖好。不知为何,即使闭着眼也?能感受到那停留在身上的目光。她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睁开双眼,直到后背贴上一个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