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孟拂寒这个心黑手狠的真痛下杀手,这样的事按她来看,他还真有可能做得。
“你真是?……”
孟拂寒转过头,“没?有谁,也不会有。”
此后无?论常晚晴说什么,他都不与她说话了。
下车的时候,常晚晴下意识伸手让他扶着,却见男人冷着面容,硬邦邦地抬了抬手,待她一落地便毫不留情地抽了回来。
“做什么冷脸?”常晚晴正色:“我回门,你若是?让我爹瞧出什么来,我定要与你生气?的。”
孟拂寒冷笑:“不是?讨厌我么。不是?让我纳妾么,甚至疑心我会杀妻另娶,我在你眼里?都已然是?这种形象了,郡主生些气?又能影响我什么?”
常晚晴看他一眼,转头便率先进屋。
她不明白了,好赖话都让孟拂寒说了,究竟要怎样“贤惠”,才能配得上他这样难伺候的人。
进了国公府,见到常佺,也不过问了些有的没?的闲话。常晚晴与常佺自来没?什么话可说。严格来讲,他们之间其实并无?什么闹得很难看的事,也并非仇敌,只是?常晚晴吃软不吃硬,而常佺这辈子也没?说过软话,二人就这么不尴不尬地相处多年,硬生生憋成了如今模样。
对着孟拂寒,反倒比对着女儿更?加熟悉。常佺与孟拂寒说了会儿话,偶有提及公事,直到用了午膳,才道:“阿晴脾气?……你也知?晓,她若有什么,你多担待。”
都在边疆相处许久,常佺知?晓孟拂寒是?个什么性子,总体是?个稳妥的人,不怕女儿受委屈,只怕女儿给他气?受。
孟拂寒颔首:“郡主脾气?很好。”
这让刚准备张牙舞爪反击的常晚晴忽地偃旗息鼓,没?什么话可讲。
常佺愣了会儿,道:“是?,阿晴脾气?其实不错,只是?不熟悉她的人可能……需要一些适应的时间,其实阿晴很好说话,是?个……是?个很心软的孩子。”
“郡主一直都很好,”孟拂寒道:“旁人无?法适应,是?他们的问题。”
常晚晴转过身子,不去看他的表情。
她想起?前日,她问孟拂寒她是?什么性子,孟拂寒只是?说,是?很好的性子。
当时觉得是?敷衍,这会儿又忽然有些不确定了。听他语气?,不会当真这样想的吧?
她抬眼,猝不及防撞上了孟拂寒投来的视线。
常晚晴撇撇嘴,再度移开。
方才还和她冷言冷语,气?氛凝结成冰,这会儿装什么体贴大度,果真虚伪。
常佺一叹:“她阿娘走得早,皇后又宠着她,我这个做爹的陪伴得少,年纪也大了,与她总没?有什么话说。日后与她并肩之人是?你……”
常晚晴低下头,没?去听他们在说什么了,食不知?味地嚼着口中?的膳食,慢吞吞地喝了口汤。
这顿饭吃得没?什么滋味。
用完午膳,他们二人离去,孟拂寒道:“岳父何时离京?”
常晚晴竖起?耳朵听着,仍是?眼神都不给一个,却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动静。@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待阿晴生辰之后吧,”常佺道:“没?几日了。”
孟拂寒牵过常晚晴的手,道:“到时候我与阿晴都来送岳父。”
常晚晴下意识张口:“我没?有要去送……”
“……但如果非要去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她找补了句,不大好意思地偏移了目光。
常佺展开了些笑意,那双与她很相似的眉眼透出几分喜悦来,似是?想要说什么,话到嘴边,又有些张不开口。最终道:“……听闻你让孟家上下忙作一团,给你修马厩,修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