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软软的……她睁着双眼,似乎想要辨清其差别,双手轻轻拽着男人的衣袖,撞了上去。
之所以是撞,是因为醉鬼是毫无章法地胡乱用唇触碰。孟拂寒在边疆苦战多年,与她之间的高低差距需要他低头,甚至是俯身迁就才能吻到。即使是坐着,也让她有些吃力。
常晚晴双眼睁得很大,却始终不曾找准目的地,眼前身影好像有了许多个影子,不知哪一个才是真实的,这让她更心生恼意。
阿姐明明说过,喜不喜欢亲一口就知道了。可他不给亲,她能怎么办?
常晚晴心一横,闭眼咬了上去。
骤然间天旋地转,分明还在男人袖口的双手被人牢牢钳制住,她被按在车壁上,被迫后仰着抬头。
几近窒息。
隐约间,她听见一道森冷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寒气。
“……喝醉了就胡乱啃人,谁教你的?”
第 20 章
第20章
她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像新酿出来?的第一口米酒、初春时节嗅到的第一缕花香、秋日桂子香气最清爽的那一刻、冬雪微融时分那带着潮意的冰花。
像她尝过最最甜的蜜糖。
很难传神地描绘、形容出来?, 是绝对柔软的唇,可又带着与这柔软截然不同的侵略性,竹香夹杂着血腥气在她的周身萦绕, 一寸寸蔓延到她身上?的每个角落, 逐渐将她包裹, 让她陷落, 直至沉迷。
“唔……”
眼角泛起些泪花,常晚晴有些吃力地想要逃开, 却怎么也?逃不开, 她无处可退,避无可避。承受, 也?只能承受地抬着头, 毫无阻拦地接受着来?自与另一个人的气息。
这样清冽,带着冷调的香气, 不该掺杂着与其矛盾的血气, 可它们无丝无缝地纠缠,任她如何屏息,都?无法逃出这个以唇封缄的囚笼。
她逐渐失力, 在这个算不上?温柔的吻中?丢失了方向?,连呼吸的权利也?忘了, 因醉酒而迷蒙的眼睫剧烈颤抖着, 像是被风雨沾湿的蝶。
她呼吸滚烫, 本能地迎合着张开口,任人撕咬、啃噬,将她完全地占有, 直至吞没。
不知何时重获自由?。
她靠在车壁上?大口呼吸,眼底水花漫出, 意识恍惚,不知身在何处。唇角的触感那样强烈,她捂着唇瓣,身子又缓缓往下?滑,天水碧色的衣衫随着动作带出几分褶皱,雪白的毛领围在小脸旁,露出如何也?遮挡不住的绯红面?色。
她指尖按上?自己的唇瓣,想起当时阿姐所说的话。
好像不讨厌。
好像……还?……
唇瓣被另一人所触碰,粗砺的指尖按压在嫣红的唇畔,齿痕宛然。
他为她拭去水光,眼底幽暗,像是无奈的叹息。
“你可知我不是圣人。”
……
建平二十五年春。
这一年天暖得早,初春时节,景福殿的紫藤花便葱葱生长了起来?,没过多久,便打出了淡紫色的花苞。
大公主岑嘉容的婚事也?在这一年敲定,婚仪定在夏日。钦天监将测算好的日子交给皇后那夜,岑嘉容叫来?常晚晴,陪她饮酒。
她年岁不小,婚约早早便定了下?来?,只是圣上?皇后不舍,留她留了许久,这才出降。她过惯了逍遥散漫的日子,听?闻婚期已定,不禁悲从中?来?,叫来?还?懵懂着的妹妹,要与她一醉方休。
常晚晴彼时睁着琉璃似的双眼,看着阿姐一杯一杯地往下?灌,她也?有样学样,两人悄悄饮着酒,喝尽了两罐子酒液。常晚晴是头一回饮酒,没过多久便晕晕乎乎,强撑着道?:“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