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理智告诉她这样喝明日会头痛欲裂,她拒绝了几次,岑嘉容也未再劝,只是说:“不喝就不喝吧,小孩子少喝些也好。不过你说喝酒误事,你能有什么事?”
她只是随口闲聊,却忽地想起些从前便想问,但常晚晴一直严防死守,怎么也不开口的事。趁着她不太清醒,换了个语气。
“你上回说……你喝醉了酒,做了什么还记得吗?”
常晚晴歪着脑袋,身旁小倌忙给她捏肩布菜,她思索了会儿:“什么时候呀?”
岑嘉容腹诽她哪里知道是什么时候,试探道:“比如……晚上?醉酒后你做了什么?可有遇到什么人没有告诉阿姐的?”
她对常晚晴和孟拂寒那个惊世骇俗的初见极为感兴趣,但常晚晴不开口,她又不可能去问孟拂寒,想得心痒痒,今日可算让她逮到了机会。
常晚晴觉得自己很清醒地想了许久,慢吞吞道:“有诶……”
岑嘉容还没问,她就道:“也是和阿姐喝酒呀,就是阿姐成婚前那回,阿姐不是不满意嘛,拉着我吐苦水,我就不情不愿地陪着喝呀喝……我就想,阿姐是公主,成婚都不一定能由自己的心意,那我呢?那我呢?”
她声音越来越轻,白嫩的指尖都染上了粉,缓缓去摸酒杯:“我就喝了很多,阿姐喝醉了,趴在石桌上。我说,阿姐我给你编花环吧!我最擅长了,然后我就去……”
她去干嘛了来着?
常晚晴绞尽脑汁思索,双手撑着桌子站起来,站得歪歪扭扭,也没忘记把酒杯拿着。小倌儿一个两个都扶着她,生怕贵人摔了或是怎样,常晚晴嫌他们累赘,衣袖甩开,斥道:“不要碰我,我要给阿姐摘花!”
丝竹声停了。
岑嘉容本来懒懒靠在桌边,头都不抬,这会儿听着乐声停止,抬头:“怎么不继续了?”
却见常晚晴站在屏风前,颇为埋怨的语气。
“我还没讲到你,你怎么就出来啦?先回去,我一会儿就说到你了。”
她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含糊,转头看岑嘉容:“你看,他那天也是这个表情看我诶,可吓人了……诶!”
常晚晴没什么力气,酒杯掉落在地,洒了一地酒液,这声音给她吓了一跳,仓惶之间不知踩到了什么,也有可能只是单纯迷失了方向,就要往地上倒去。
她努力抓住一边的屏风,可手刚伸出去,便被一只大掌紧紧握住。紧接着,一道力将她拉入怀中,来人径直将她打横抱起,悬空的感觉让她一瞬间大脑空白,惊呼出声。
她反应过来了现状,努力抽出手想要落地,却被桎梏住半点动弹不得。常晚晴不知为何心里有些慌,焦急道:“阿姐救我!有人要害我性命!”
岑嘉容在看到孟拂寒的时候酒就醒了大半,一句话也不敢说,坐在席位上装死。这会儿被妹妹唤着,不得已出声:“哎呀你……大胆,快给我们阿晴放下,成、成何体统!”
孟拂寒几乎要被怀中人气笑了。他未曾放手,却看向这满室荒唐,许是这满身杀气太过骇人,这些水灵灵的清倌人们都明白了现状,齐齐静了下来,有胆子小的甚至已经跪坐在地,大气不敢出。
“公主这又是成何体统,”孟拂寒音色极冷:“不知驸马是否知晓公主今日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