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2)

“最好真的看,”岑嘉容叹气:“以往送了你不少,也没见你翻过,怎么这会儿答应得这么爽快,都不像你了。”

旁人兴许不知那日发生了什么,她作为皇室中人安能不知?

前些日子圣上病过一回,病得严重,重到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圣上将要不行了。人心浮动之际,自然容易生乱。太子地位瞧着稳固,却也不是固若金汤,总有人明里暗里使着绊子。

可圣上的病竟又一日日好了起来,病愈,便是清算的时候。

皇家没有父子,只有君臣,臣子有了不臣之心,便是死路一条。三皇子连连出手已然没有回头路,围场之时本是放手一搏,意欲扳倒常家让太子失了后盾。可计策未通,他知晓已入绝路,唯有最后一次搏杀的机会。

那么点人,称不上谋反,只是一t?个末路人最后的负隅顽抗。

终究还是输了。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唯独一个常晚晴。她的存在,成为了此次行动唯一的疏漏。

圣上一早下了就地斩杀的旨意,不欲让天家丑事扩大,无人敢再议论,好像都已经把这位三皇子忘记。只有常晚晴会时时想到那块玉佩。

三皇子要她给卢贵妃说什么,她没听清,但她将玉佩放入了卢贵妃的棺椁之中,让其与她同眠地下。

岑嘉容摸了摸她的头,不欲再提那些事:“雪团呢?”

如果说常晚晴是皇后与越国公捧在手心的珍宝,那雪团就是常晚晴的心头肉。在府中养了好些年,活脱养成了个大爷,整日在府中游走乱窜,养得肥肥胖胖,目中无人,除了常晚晴谁也不亲。

生得圆滚,胆子却小,偏偏又爱上树捉鸟,时常上去了便下不来。她时常入宫,也都带在身边照看着,这会儿倒是没瞧见在何处。

常晚晴起身找了找,轻唤:“玉漱,瞧见雪团了吗?”

她住在宫中景福殿,殿中有长长的,茂盛的紫藤花架,只是正值冬日,只有光秃秃的花架立于院中,一眼望去格外分明,没有雪团的身影。

常晚晴平日唤她,雪团哪怕不慢悠悠跑过来,多少也会喵呜一声示意位置,这会儿却迟迟没有听到回应。常晚晴命人在院中寻着,目光落在景福殿外,那株紧挨着院墙的槐树上。

她脚步轻移,扬声呼唤着雪团的名字,出了殿,拐向那株槐树。

槐树冬日亦有繁茂绿叶,没有残败之景,绿叶掩映着树枝,她努力踮起脚尖朝树上张望也没有发现雪团的身影。

“雪团,雪……”

常晚晴的声音止在口中,眼前人听得身影缓缓抬眼,目光朝她投了过来,怀中雪白的猫儿软趴趴躺在来人的臂弯里,瞧见她来,懒散地甩了甩尾巴。

殿中宫人寻猫的声音远远传了过来,玉澜见她出去,快步跟上,却在瞧见来人时立时转身回殿,低声道:“找着了找着了,别出声了。”

玉漱疑惑:“那姑娘呢?猫呢?”

玉澜推着她往里走,摇头不言,唇畔带着些笑:“进去进去,没咱们的事儿。”

……

“这是我的猫,”常晚晴喉头有些干,她站在原地没动,声音有些轻:“你怎么在这里。”

男人身着一身淡青竹纹长袍,未着玄甲,也没有佩剑,只有腰间佩着一个质地温润,极为清透的玉佩。

一身清俊,青衣墨发,抱着白猫立于槐树之下,自是积石如玉,列松如翠。

她略微恍神,这样的人,似乎绝不会挽弓搭箭,将她一箭穿心。

“想要见郡主,却无人通传,”孟拂寒声音疏朗,带着淡淡的叹:“候在殿外,却听见了这猫儿可怜在树上下不来,原来是你的猫吗?”

皇后因他将常晚晴置身险境一事对他很有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