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指着倪馨, 指尖剧烈颤抖着。她不蠢, 当即便明白了这是当众要给他们下套呢,不知窝藏了什么坏心, 竟要在这样多的人面前诬陷她的儿子?!
“究竟是不是胡说, 夫人心里不清t?楚吗?”
倪馨身边的侍女金盏扑通一声跪下,这样瘦瘦小小的一个姑娘发出这样大的声势, 在座贵妇人们都有些?震惊于她所?爆发的力量, 彼此交换过视线,暗暗看着好戏。
金盏朝众人磕了个头, 拉着倪馨抬了抬手?:“我们姑娘刚生产完, 身子?虚弱,真是需要滋补的时?候。可?孟府……”
“你这贱婢在这儿胡诌些?什么!我们孟家家大业大,怎会缺衣少食, 短了你们的吃穿?”戴妈妈怒道:“莫要听了这妮子?胡言,瞧她这模样, 不知打了什么主意专等着此刻污蔑咱们夫人呢!”
常晚晴身边的玉澜也道:“是啊, 莫说夫人, 便是我们郡主平日里也送去了不少补品,譬如山参、燕窝一类从未少过。更别说郡主欢喜小公子?降生,为二少夫人送去了不少布匹珠钗, 为何今日还是这样素净?”
“是,孟家自不会短了我们姑娘的吃穿。奈何姑娘体弱, 又不受夫君爱重,二公子?身边的人自然也不会敬重我们姑娘。流水般的补品送进?二公子?院中,却没有半分落在我们姑娘肚子?里,甚至连瞧都瞧不见。可?怜我们姑娘为孟家辛辛苦苦产下长孙,只落得这样的下场。”
玉澜上前一步,不可?置信道:“东西既送去了,怎会没瞧见?送去的东西我们松涛苑可?都登记造册了的,送过去的东西总不会平白消失了吧?”
“不是平白消失。”
金盏连连磕头,求着常晚晴主持公道:“实在是二公子?手?头缺银两,将我们姑娘的嫁妆都搜刮了去,更别说这些?郡主送来?,那样珍贵的补品了。”
常晚晴错愕抬头,“二婶,她说得可?是真的?二弟手?上怎么会缺银两,此事二婶可?知晓?”
陈氏当然不知晓。她若知晓,自然会一早将所?有能危害到她儿子?的风险统统清楚干净,又怎会闹得今日这般。
“呸!”
戴妈妈得了陈氏的眼?神?,几乎要上前给这个口无遮拦的丫头一巴掌,“孟家的公子?怎会缺银两,又怎看得上你院儿中那些?破烂玩意儿。”
在场众人也不大相信。
孟安礼可?是朝中二品大员,陈氏族中亦在京都经营多年,要说缺钱,谁缺也不会是孟承望缺。
金盏哭道:“诸位不信的话,自可?去瞧瞧我们姑娘的屋子?。”
“成何体统!简直是胡闹,”陈氏沉着脸开口:“今日这样大喜的日子?,你这样胡搅蛮缠非要你主子?丢人,是何居心?”
陈氏一开口,就将矛头转了回来?。众人亲眼?瞧着方?才小贼一事还未处理,这丫鬟便急着跳出来?为她主子?叫屈,指不定是什么心思。
原本静下来?的场面又嘈杂了起来?,有与陈氏交好的夫人适时?开口:“这倒是,这丫头凭空说这么些?话,倒是让自个儿主子?下不来?台。你好好说说,究竟是奉了谁的命,要攀赖谁?”
金盏不卑不亢,跪直了身子?:“是与不是,贵人们一瞧便知,奴婢人微言轻,便是说了些?什么也做不得数。只有事实摆在眼?前,才能让大家信服。”
今日是孟府孙儿的满月宴,众人也不可?能真听了一个丫头的话去看倪馨的屋子?,是与不是,还不是任凭她一张嘴说么?陈氏恨得牙痒痒,只恨不能啖其血肉,让她丢掉的颜面都从这个丫头身上找回来?。
场面一时?僵持,常晚晴这才施施然开口:“这贼人,二婶可?认识?”
那小厮被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