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因为输了比赛,丢了面子,面目狰狞地看着纪山英,说:“真会装啊,看来你一点都不怕啊。”
纪山英还没说话,给魏谌买水的范思蒙也推门走了进来,他使了个眼色,站在门口的人把门都反锁了起来,没人说话,气氛骤然剑拔弩张。
纪山英刚攥起拳头,周边的人早就有人拿着摄像头对准他,等着他动手。
无论如何,他都别想安然走出休息室。纪山英想着自己这么些天忍气吞声,却仍旧换来他们不依不饶的纠缠,看着渐渐围上来的人,纪山英扭头就往门口跑,屋内的人懵了几秒,刚刚纪山英分明就一脸不爽,看着就要动手,现在却吓得逃跑了。
“拉住他。”范思蒙说。
好几个人围了上去,纪山英佯装要出拳揍人,但对方已经先动了手,砸在他脸上,一拳之后,更多的拳头砸在纪山英身上,纪山英低低笑了几声,拍着门大声求救:“救、救命!教练,教练有人打我!别打了、别打了……好疼啊!教练――!”
这样丢脸的事,以前纪山英从不屑做,就算满身血污,他也绝不会出口求饶,但现在他明白了,进也是被欺负,退也是被欺负,不如先发制人。
又学到了。纪山英心里狂喜。
范思蒙他们也没料到纪山英会突然低头,要知道纪山英被孤立这么久,他也没向他们低头,甚至路过他们都是满脸挑衅,丝毫不收敛。
刘建应声而来,纪山英哭着躲到刘建身后,鼻青脸肿,挂了泪的黑眸看起来很是可怜。
“你们这是做什么?!”
刘建一直都觉得队内氛围很和谐,但在纪山英来之后,他觉得似乎有些和谐得过头,千头万绪之下,他看向了范思蒙。
“刚刚起了点小冲突。”范思蒙脑袋转得很快,他指了指离自己最近的队员高以峰鞋子上的脚印,说,“纪山英踩到他的脚,没说对不起,高以峰本来就输了比赛,脚也疼,两人情绪一激动,就打了起来。教练,是我的错,是我没及时拉开他们,对不起。”
“是这样吗?”刘建半信半疑。
没等对面坐立难安的人昧着良心点头,纪山英说:“是的教练。是我的错,真对不起啊。”
刘建说:“就算这样也不能打架!纪山英你和高以峰都去写检讨,罚跑二十公里!”
纪山英已经受罚习惯了,他一口应下,临走的时候挑了一下眉,冲着里面的人吹口哨,说:“哥哥们,我被打习惯了,早就不疼了,就那么点劲,你们太弱了。”
里面的人的脸一个赛一个黑,纪山英哼着调追上刘建,两人一同走到树荫下,坐到石凳上时,刘建问:“为什么撒谎?”
“什、什么?”
刘建叹了口气,看着纪山英肿得快要看不见的眼睛说:“他们脸上都没伤,就你挂彩了,真当我傻?我吃的盐都比你们走的路多。”
“说真话你又不信。”纪山英小声嘀咕。
谁都不喜欢他,他总是带着攻击性,看起来像他欺负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