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山英刚放下胡帆给自己送的跑鞋,扭头就看见胡帆手里的东西。他怔了下,伸手抢过来,把另一个袋子递过去:“这个才是。”
“不是兄弟,你把你存款全花光了?你家里不是不给你钱吗?你省吃俭用,我以为你是为了存钱备用,你就这么一下子全花出去了?”
纪山英抱紧怀里的盒子,脸微微发红:“我看好看就买了。那店员说这是最后一条了,不买就绝版了。”
胡帆舌头都气得打结:“你这、你这……你说那不是你女朋友,那意思是你正在追人家了?人家有没有要跟你在一起的意思都没有,你怎么就这么赶着给她送钱呢?”
“这是我能买的最好的了。”
纪山英想着宋临青那段雪白纤细的颈戴上他买的金银首饰,盒子角抵着他狂跳的心脏,有些疼,“他不缺这些,但我想给他买。以后拿了奖金,拿一万,我也愿意都拿给他买东西。我能给他的不多,只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给他最好的。最好的,才有真心。”
胡帆来了兴趣,搂着有些神游的纪山英说:“什么神仙把你迷成这样?有照片吗?咱俩这么熟了,你跟我讲讲你和他的事呗。”
讲故事有前因后果,开始结束。纪山英不想去回忆那些致使他跟宋临青分道扬镳的坏因,以及让他心如刀绞的暂时告一段落的结局,他才开始走上正轨,故事就还没开始,讲不了。
“去锻炼了。”
纪山英扒掉胡帆的手,收好东西,拿了一瓶矿泉水就出门了。
看起来是虐恋啊。胡帆若有所思,他也拿了一瓶水,追上纪山英。
到了训练场,纪山英一眼就看到了正在锻炼的宋凌。
宋凌目光扫过他,又若无其事地移开。纪山英盯着他看了几秒,看他没反应,冷哼了一声,当宋凌被他打怕了。
只要宋凌不来惹事,他也不会无缘无故冲过去揍他一顿的。
“看起来宋凌真被你打怕了。”胡帆乐了,“他可是公子哥,好些人都巴结他,就你有种敢揍他。不过听说他家最近出了点事,估计在忙家里的事,没空来折腾你。”
路过宋凌,纪山英瞟了他一眼,压低声音说:“最好是,可别在憋什么阴招。”
最后留队的五个人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也迅速分出了两个小团体,一边只有胡帆和纪山英,另一边就是以宋凌为中心的三个人,他也不止三个跟班,许多老成员为着宋凌他爸的权势,都默默站队到宋凌那边。
胡帆胆子小,但又不喜欢装腔作势的公子哥,他挺怕宋凌转头来对付他,但因为纪山英那样不要命的拼劲感染了他,他实在欣赏,再说纪山英天不怕地不怕的,看起来就重情重义,是当好兄弟的料。
只是很快,宋凌就把目光对准了他。七月有一场三省青少年体育联赛,据小道消息,国家队教练会来。
宋凌找上他,让他在赛场上装晕倒,摔在纪山英面前,拦住纪山英。
“虽然我跟他在一起玩,但我跟他还没熟到……”
“老子管你什么样!”宋凌拽着胡帆的领子,凶狠地说,“他不怕死,你怕吧?你爸妈都死了,就剩一个奶奶和妹妹,你死了,他们怎么办,嗯?”
“我……我……”
“纪山英家在山沟里,老子懒得去,脏了我的脚,你家……挺好的,就在市里,太好找了。”
胡帆不知道做什么反应,他才十七岁,一家三口靠老爸工地出事给的赔偿款勉强度日,平日里对人总是笑眯眯的,生怕跟人起冲突,怕要赔钱。
看着宋凌一群人走远,他才惊觉自己点了头。浓烈的无助感涌上心头,他滑坐在地上,一贯亲和的笑脸被眼泪冲散。
比赛前夕,纪山英的脚完全恢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