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姓宋,我为什么要改!我不呃!”
又是一拳,宋凌的门牙被打掉,呕出一滩血水来。
“别打了别打了!再打要死人了!”胡帆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愣在原地懵圈,反应过来立马去拉纪山英。
纪山英不肯罢休,他扒着宋凌的眼睛,让他看着自己:“你这种肮脏下贱的人就是不配姓宋!你不要玷污这个姓!你他妈改不改?改不改?!”
宋凌疼得厉害,眼泪不受控制地流:“我要告诉我爸,纪山英我要你死我要…啊!”
纪山英又是一巴掌,沉声问:“改不改?!”
宋凌被扇得头昏眼花,眼看谁也拉不住的纪山英还要再动手,宋凌仓皇大叫:“我改我改!我回去就让我爸改!我跟我妈姓华……呜呜呜……”
听到满意的答案,纪山英这才松了手。失血过多,烈日照得他头晕目眩,胡帆扶着他上担架,只听他低声呢喃:“宋临青……宋临青姓宋最好听了……他最配姓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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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几章都会是纪山英的血泪史……(二十二和二十三改不了多少,到明天会直接删除,合并章节)
第二十四章
他不明白。
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恨宋临青,却又那么想他。
想他摸自己的头发,想他跟自己讲他永远记不住的植物,想他……
每每想到大雨滂沱那天,他便猛然惊醒,绵长蚀骨的思念骤然变成不可得、抓不住的怨恨,混着身上的痛绞作一团乱麻,他想不到抓到宋临青他要怎么做,可他就是要见宋临青,一定要见面。
“你醒啦?”
胡帆拿着饭盒进门,坐到床边问,“宋临青是谁啊?我听你昏迷的时候念着这个名字,是你喜欢的人吗?”
纪山英心狂跳了几下,他接过筷子往桌上一戳,目光冷冽:“仇人。”
假意施舍他可怜他,最后又夺走一切,将他踩进地里羞辱,怎么不算仇人。
“呃……”
胡帆瞧着纪山英那总是戾气冲天的脸,不由地伸手用指尖戳了戳纪山英的肩膀。
纪山英一脸莫名其妙地看向他,他呵呵笑道,“你别总是跟个刺头似的,这么凶,很吓人的。多笑笑啦。”
“……你怕就离我远点。”纪山英垂下眼,把桌子往自己面前移。
胡帆哎呀了一声,把自己饭盒放桌上,凑到纪山英面前去吃,边吃边说:“叫宋凌那个,省队选拔赛的时候都没见他来跑,怎么就排名比你还前?看他今天那垃圾实力,估计是家里有本事。你今天打了他,虽说他活该,但你以后肯定要遭罪的。”
纪山英停住筷子,盯着胡帆看了几秒,说:“我的脚就是他害的。他只要弄不死我,就是我弄他。”
胡帆惊讶得半天说不出话,好半晌才问:“你不疼吗?你脸上的伤,脚上的伤,还有以后的一些真假难辨的意外伤,你不怕疼吗?”
疼。
循着这个字回溯,纪山英只记得宋临青那双结满冰霜的眼,里面全是嫌恶的冰凌,根根都扎进他年轻火热的心脏中,那样的痛,仿佛被冻死在寒冬腊月,心紧紧缩着,半分都没法呼吸,勉强动一下,刺骨的寒风就窜进被扎得鲜血淋漓的心脏,疼得生不如死。
如果那天没被分开,他也许真的要咬死宋临青;如果没被绑住,宋临青这辈子都别想离开山花地,他会每天都守在他身边,寸步不离,除非那双眼里再下一场温柔的雨,化掉那些冰霜,他才原谅。
“这些疼,都不及宋临青给我的万分之一。”纪山英咬着排骨,眼里的痛楚一闪而过,转瞬燃起意味不明的情意,“我一定要狠狠亲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