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外,男人拎着工具箱从祈言家走出,一转身打开旁边的房门,迈步走了进去。

房内没有开灯,入目一片昏暗。

只有一线暖光从卧室门前的缝隙中倾泻而出,将黑暗的客厅映照出模糊的轮廓。

离越将工具箱随手放下,摘下眼镜和口罩。

他抬起头,来回扭动着活动筋骨,一边走,一边将身上的伪装尽数卸下。

身形改变不了,那就涂上特制的胶质物品,将脸部的轮廓稍作调整,再戴上眼镜口罩,降低被识破的风险。

口音无法伪装,索性不开口说话。

眼神会暴露情绪,那就连看都不看他。

用尽一切办法,也只是在每一个夜晚,让他能来到心爱的人身边,陪伴他度过那短短的几个小时。

他时常觉得自己的忍耐力变好了,又时常觉得自己变愈发赋有耐心。

明明人就住在一墙之隔的地方,他却还能按捺住将那人掳回去的念头,苦行僧似得一天天煎熬着,饮鸩止渴。

可是,越是这样忍耐,他就越发不能忍受祈言不在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