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身上的衣服干净整齐,衣服下的身体却淫荡不堪,祈言咬着嘴唇,真想再朝男人脸上抓一把。
离越把人重新塞回床上,拉开窗帘,让阳光照进来。
这是一间高级特护病房,没有普通病房单调又乏味的蓝色条纹和冰冷的白墙,床单和窗帘都是温馨舒服的暖白,床头上还摆着一束绽开的百合,浅淡的颜色衬着清香,冲淡了病房里隐隐的消毒水味,丝毫不显病气。
祈言半坐在床上,薄被高高拉起,衬的他的上半身愈发显得单薄娇小,尖细的下巴上没有几两肉,细瘦的肩头甚至都撑不起宽大的睡衣,袖口空荡荡的,纤细的腕骨仿佛稍微用些力就能折断。
离越不禁诧异。
明明第一次见面时,眼睛里还活跃着一层亮光,耀眼鲜活的让人移不开眼。
怎么短短一年,就消瘦了这么多?
离越捏着祈言愈发尖细的下巴,眼中的光晦暗不明,祈言撇开头不去看他,还在生气。
男人也不觉得恼怒,大掌摩挲着他的脖颈,摸着那节突兀的脊骨,叹息着,“乖一点吧。”
乖一点,不要闹不好么?
没人要把你怎么样,怎么总是提心吊胆生怕下一秒就会把你丢了呢?
离越想说,别害怕,你看,就算知道有人在觊觎你,我也没把你吃了不是么。
但是话到嘴边又有点说不出口,只剩下幽幽的叹息。
两位主人终于收拾妥当,那些因为他们胡闹而被迫耽误了早晨查房的医生匆匆赶来,给祈言仔细检查一番,确认没有大碍下午就可以回家后,离越这才放下心来。
刚坐了没一会,门外有人通报,祈家的人听说祈言生病,特意前来看望他。
那时离越正端着一碗白粥哄着祈言吃饭。
祈言只是发烧不是断手,他没有虚弱到连饭碗都端不起来,但离越总是有这种稀奇古怪的恶趣味,他把祈言拉到怀里,双手环着他,耐心体贴的舀了一勺粥,吹凉了喂进他嘴里。
祈言不堪其扰又逃不开,只能硬着头皮张嘴吃饭。
男人喂了一勺又一勺,他似乎觉得乖乖吃饭的祈言很赏心悦目,嘴角一直勾着一抹浅淡的笑意,被挠了的那一股火气也逐渐消了。
他喂的一时兴起突然被人打断,放下粥碗,神色淡淡的,虽然嘴上不说,但情绪显而易见的不太痛快。
祈言虽然不待见祈家那群人,但想到能让离越暂时离开自己,就对突然造访的祈家人也没那么抵触了。
“来的是谁?”离越一边用纸巾擦拭着祈言的嘴角,一边淡声问着。
“是祈家太太。”
祈言勾唇冷笑,他就知道。
平时没事不会联系,但凡有事就总是这个继母出面,他那个血缘上的父亲总是躲在后面,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虚。
毕竟当初是他把自己的亲生儿子送给了一个男人,这话传到外面总归不好听,祈父要脸,卖子求荣的事情是他的痛脚,谁提和谁翻脸。
离越没说什么,他看祈言突然冷下来的神情,知道自己这哄人玩的把戏也做下去了,顿时兴趣缺缺的起身。
整了整领口盖住那几道抓痕,转身离开。
临出门前他回头望着祈言,漫不经心的说道,“病刚好,多注意休息,不相干的人还是少聊几句为好。”
说完也不等祈言回复,高大的身影就消失在门口。
祈言垂头望着自己细长的指尖,抿了抿唇,没吱声。
直到房门再次被推开,一个妆容精致端庄优雅的贵妇人走了进来,一手领着小巧昂贵的包,一手提着一些保养品,笑起来的时候让人觉得亲切柔和,一副温柔慈母的模样。
可是,他不是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