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城堡寂静无声,除了卧房。
“啪”
祈言瞪大了眼睛,又一次打翻了离越喂到嘴边的饭碗。
撒出来的菜汤滴滴答答的淋了一手,男人却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伸出手,一点一点仔细的把祈言嘴边的油渍擦掉。
有佣人诚惶诚恐的递上毛巾,离越漫不经心的擦了擦手,抬眼瞥了瞥气鼓鼓缩在床角的祈言。
地上的狼藉被迅速清扫干净,祈言眼巴巴看着离开卧室的佣人,想要跟着一块离开,却又忌讳那高大的男人,犹豫着不敢下床。
离越望着他,一脸平静的再次伸手,“言言,过来。”
祈言摇头,小声嘀咕,“出去……出去……”
“你现在身体还没恢复,不能出去。”
祈言不听,看着男人还想要过来抓他,顿时紧张兮兮的四处躲,结果一转身就撞到了床头。
砰的一声,把他自己都吓了一大跳,愣愣地捂着撞疼的额头,半晌都没缓过神来。
离越也怔住了,趁那小傻子还在愣神的空档,上前将人抓进怀里,替他揉着磕红的额头。
“疼不疼?”
祈言水润的大眼睛迷茫的眨了眨,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略有苍白的嘴唇颤了颤,眼睛一眨,就蓄满了泪。
“呜……”
离越都气笑了,一边给他揉着额头一边给他擦眼泪。
“谁让你躲的,活该……”
可是一低头,看到祈言哭的梨花带雨,小身板一抽一抽地,委屈又难过的小模样,顿时又止住了话头。
我和他计较什么?
一个失了智的小傻子,什么都不知道,得要人教要人好好的呵护,我骂他干什么?
离越突然觉得呼吸都有些沉重,压着他的心口,连喘息都沉甸甸的。
他狼狈的闭上眼,将人紧紧的抱在怀里,去吻他哭的满是泪的脸。
“不哭了,我不凶你了,再也不凶你了……”
祈言被吻得莫名其妙,对男人突然的亲近有些无所适从,一边小声的哭,一边躲闪着。
“走开……走……开……”
男人将他死死的抱在怀里,低声呢喃,“你就这么恨我么?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你连孩子都不要了……”
“你想要什么,嗯?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我不逼你了,你醒过来好不好?”
“言言,宝贝儿,醒过来好不好?”
祈言渐渐止住了哭泣,他不知道这个埋在他脖颈里的男人为什么突然这么颓废,但是他能感到一阵难言的悲伤。
像潺潺溪水,一点点流淌进他的心里,静默无声。
他迷茫的眨了眨眼睛,似乎终于发现这个强壮的,看上去很凶的男人,其实并没有很害怕,除了抱着自己的时候总是会弄痛他以外,其他的也没有了。
他慢慢的安静下来,揉了揉眼睛不哭了,还悄悄用男人的袖子擦了擦自己哭出来的鼻涕,又怕被男人发现,自以为很小心的把袖口卷了卷,藏起了那一小片污渍。
离越看着,心里泛起隐隐的苦涩。
失了智的祈言,神态行为宛如幼儿,丧失了最基本的判断能力,他对离越的惧怕是藏在本能里的,离越无法扭转,只能天天守着他,逼着他接受这个现实。
祈言刚开始还闹,又哭又发脾气,可是后来像是知道无法改变这个事实,只能恹恹的接受。
房外响起孩子稚嫩的哭声,吸引了祈言的注意。
离越拥着他,把他鬓角的发丝挽到耳后,唇角勾起一个僵硬的笑。
“要看看宝宝么?”
孩子抱进来后,祈言的眼睛就一直盯着那小小的襁褓,直到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