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两个字还没说出口,纪山英已经把相机包从他身上扒下来,斜挎到自己身上去了。
“好吧。”
宋临青也别无他法,只能跟着纪山英走。
纪山英带他从左边走,又进了一片山林,里面是华山松和云南松以及一些常绿乔木组成的混交林,棕黄的松针厚厚的铺了一层,宋临青鞋子有点滑,走得格外小心翼翼。
他问纪山英:“你为什么会在这?”
纪山英可不会说他一路打听着过来,专门来找他们的。
他靠在松树上,悠闲地看着落后他大半截的人说:“我来找我朋友玩,半路看你一个人在山坡上,左顾右盼的,我猜你可能迷路了,所以我就来啰。”
宋临青终于走到纪山英面前,他仰头看着俯视他的人,说:“影响你去见你朋友了,抱歉。”
“城里人都像你这样吗?”纪山英笑了起来,唇红齿白的,很是青春,“这么客气有礼貌,真让人身心舒畅。说了这么久,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呢。”
“宋临青。”
他刚喘匀气,纪山英又开始往前走了,他敲了敲酸痛的腿,扶着树边走边说,“我的老师叫周自声,另一个男生是我师兄,叫冯千行,女生是我师姐,叫白韵。”
后半段话纪山英一个字也没听见,他在想是哪个青,清水的清,还是青色的青,他犹豫不定,转头正要开口问,他看见宋临青扶在黑色树干上,淡淡的,长着几枝青的手背,答案不言而喻。
他感慨道:“你爸妈真会给你取名字,跟你简直一模一样。”
宋临青没力气跟他讲话,摆了摆手,让他赶紧带路继续走,长痛不如短痛。
纪山英从宽大的裤兜里又摸出一瓶玫瑰水递过去:“马上就到了,先休息十分钟,你一会儿再喝。我们老师说,刚剧烈运动完不能立刻喝水,会死人的。我怕你爬山的时候忍不住,所以现在才拿出来。”
“你不喝吗?”宋临青没接。
纪山英把水硬塞到宋临青手里去,哈哈笑道:“这点路程跟挠痒似的……”
突然意识到这话像在嘲笑宋临青,他立马噤了声,眼神也看向别处。
宋临青不以为意,他晃着塑料水瓶,说:“我身体差是事实,没什么的。”
纪山英不开心了:“那你为什么还学这种专业啊?还有这样的话为什么不是那个肌肉男下来弄?”
宋临青眼睛里微微泛起了光:“我喜欢啊。喜欢的话什么困难都不是困难,都能克服。”
“好吧。”纪山英接过水瓶帮宋临青拧开,又递回去,“现在可以喝了。”
看着宋临青喝了大半瓶,在他放下瓶子时,纪山英立马转移视线,催促道:“跟上我,要到了。”
没走几步,前面豁然开朗,盘山公路出现在眼前,他们的车子停在前面五十米的地方,不用再爬坡了,宋临青一身轻,走路都轻快了不少。
白韵远远的就看到他们,等人走近,她新奇地发问:“诶?你怎么会跟宋临青在一起?”
纪山英说:“碰巧遇见,就一起了。不是我说,山花地的路错综复杂,这种调查你们还是尽量结伴出行,一个人很不安全的。”
白韵惊叹连连:“不是,你家离这挺远的,你怎么来的?你不会真是山鹰,会飞吧?”
“说起这个,我的英原来是老鹰的鹰,户口册登记的时候那个人不会写,就写成英雄的英了。真是山鹰的鹰就好了,我跑步就真的能飞起来了。”
白韵被逗笑,无意间她看见宋临青手里捏着的玫瑰水,她又凑过去问:“师弟,你这水哪弄的?看起来好好喝的样子。”
“纪山英给我的。”
宋临青让纪山英解下背包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