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2)

他的野附着在喜欢的事物上,他可以忍受所有的拳打脚踢,忍受所有的不理解和异样的目光。但决不允许任何人动自己想要呵护的东西。

暴力如何严重,取决于喜欢的事物如何。

“呜……”冯千行捂着手臂哀嚎,忍不住求饶,“我错了,哥,我叫你哥,饶了我吧……”

他不知道哪里惹到纪山英,他从不觉得自己有哪句话过分,哪种行为有错。

纪山英装听不见,坐在冯千行身上,一巴掌又一巴掌,把脸打偏再扳正,再继续打,说着让冯千行摸不着头脑的话:“你也该跟它们一样,碎成一堆废品才行。”

“疼疼疼!”

冯千行眼冒金星,全身的骨头都仿佛被打断了,他头肿成猪头,涕泗横流,“再打就要把我打死了……把我打死了你也别想好过呜……”

纪山英停下手,他单手拎起冯千行,凶狠地看着他,说:“你为什么这副鬼样,嗯?”

冯千行这下脑子好用极了,他看都不敢看纪山英,哽咽着回答:“我来找山泉水,半路、半路从山坡上滚下来,摔的……”

“敢报警敢说错一个字,你在山花地一天,我就揍你一天,打得你妈都不认。”

看冯千行点头如捣蒜,纪山英松了手,起身又踹了冯千行一脚才罢休。

他不管冯千行让他扶他起来的请求,走到一旁摘下玫瑰花瓣细心清洗,接着塞进矿泉水瓶,然后再接满山泉水,擦干净瓶身,他丢一瓶在冯千行身边,弯腰看着怎么也爬不起来的冯千行,嗤笑一声,挥了挥手说:“再见。”

“我不认路……我不认路!我手机也被你踩坏了……纪山英,纪山英!哥!你等等我,你等我……”

等冯千行从地上爬起来,纪山英早就跑没影了。

反正是冬天,蛇也冬眠了,这山里除了晚上的鸟叫声瘆人点,啥事没有。以前被父母打得受不了,纪山英就说要离家出走,在这山泉水边睡了一晚,他再也不敢晚上来这里了。

脚上的伤口这么一折腾,伤口结的疤全裂开了,回家一脱鞋,两个脚掌都血淋淋的。

纪山英以为宋临青还在睡觉,回房间发现他不在,他一下子紧张起来,一间一间地找人,最后在园子里看到坐在野豌豆地里的宋临青和躺在他身边的哞哞。

野豌豆地绿茵茵的,远处是连绵起伏的山峦,太阳西沉,余晖洒在宋临青身上,色调温柔,像油画似的。

“你今天好些了吗?”

纪山英脚下针扎似的疼,他全然不顾,走到宋临青身边,给他递去玫瑰糖水。

宋临青接过,握在手里摩挲:“好了点。再吃吃药缓一天,我估计就好了。”

“你怎么会来这里?”

宋临青笑了下,伸手拍了拍身侧的哞哞,说:“它绳子散掉了,我看它从窗前过,怕它走丢,我就跟了过来,它吃完了田埂上的草,就躺到了我身边。”

“坏哞哞。”

纪山英后仰,伸手拍了哞哞一巴掌,“他在生病,不能吹风,你还不老实。”

哞哞叫了一声,立马起身站了起来。

“回去吧。”纪山英伸手拉起他给宋临青穿的自己的卫衣帽子,把人拉了起来。

纪山英回到房间,就听见宋临青的咳嗽声,他折回去弄了药端着过来,宋临青看见他脸上刚消肿的脸上又有了新伤,端药的手上也有不少新的伤口,看起来像是人指甲抓的。宋临青问:“你不是去弄玫瑰水吗?怎么像是去跟人打了一架?”

“没有啊。”纪山英坐到椅子上,思索了片刻后说,“我是脚太痛了,不小心摔跤了。”

宋临青有些生气:“我今早说过不用去的,你的脚还要不要了?还跑不跑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