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会儿,蒋蔚端着一盆热水进了屋,见她浑身虚软无力,露出的一小截白皙脖颈上还布满了红紫的吻痕,蒋蔚即心虚又心疼。
“辛苦你了,先洗漱,一会儿吃饭。”他慢慢将她从炕上扶起,靠坐到墙头上。
春秀也不知该说什么,一张小脸红扑扑地泛着粉,低头轻轻应了声“嗯”。
在他的帮助下漱了口,净了面,又见他端着水重新出去。
屋门没有关,她能听到院子里的人讲话,也能看到他们走来走去的身影。不一会儿,蒋煜和蒋蔚陆陆续续把桌子、碗筷和馒头菜肉一一端进屋里。
小桌子就摆在她身前,她靠墙坐着,一抬手就能夹到桌上的菜。
胖妮儿也跟着进屋,哼哧哼哧地爬上炕头,坐到春秀的身边,满眼都是急于分享的欢快,大声和她说着林子里有好多好多鸡,还有一些其他没见过的新奇玩意儿。
几人坐上炕头,春秀才发觉,好似还没见到蒋进。
见她往门外看,蒋蔚便主动解释了一句“二弟一早就回镇上了,还有许多活儿没做完。”
蒋进这些日子为了给她赶制木柜子,把其他主顾的活儿都往后挪了,如今大婚已过,他也要急着回去赶紧把先前堆下的活计做完。
蒋煜不动声色给春秀碗里夹了块肉“我下午也要回书院了。”
他这小动作自然是逃不过蒋蔚的眼睛。
要不是看在是兄弟的份上,他又是大哥,非得把这人揍得生不起心眼子来。
“那就早些回吧,明年就要考试了,你还是得以学业为重。”蒋蔚话里有话地堵了回去,顺势给春秀和胖妮儿各夹了一块煎鸡蛋。
蒋煜暗暗勾唇,嘴上倒是老实应了“知道了。”
他如今重中之重,自然还是明年的院试,若是明年考上秀才,便能顺利参加后年的乡试,否则还要再等上三年。
以他如今的年纪,若是再拖上几年,将来的官途只怕更难熬些。
大哥和二哥为了供他读书,已是不易,他需得更拼命,即不叫他们失望,也不叫他们再多花几年钱养他。
0056 二爹
两人走后,春秀也开始慢慢适应起了一家三口的生活。
夜里虽也被蒋蔚缠着,但第二日还是能照常起的。
家里的活计也重新做了分配,砍柴挑水翻地这些重活儿,都由蒋蔚负责。春秀则是做些轻快的活计,例如做饭、喂鸡、收拾屋子等等。
她本想将洗衣的活也包揽下来,但蒋蔚却不肯“如今天冷,水也冻人,冬日的衣裳便由我来洗。待天气暖和了,你若是要洗,我也不和你抢。”
春秀想着也是,如今天冷,他进山的时候也少些,两个人一起分担,其实已经少了许多事情,让他洗也好,免得她冬日的一双手总是被冻得皲裂。
等日子暖和了,他也常常要进山去,那时候他更劳累些,便由她来洗衣裳,如此相互照顾,才能把日子过得更长远。
......
蒋煜这一走,便又是许久不回来,一直到年关将近,书院放了假,才背着一筐的书回了山上。
蒋进倒是经常回来,有时傍晚到家,睡上一夜,第二日一早又回了镇上。如此折腾,他也不嫌累,倒是每回回来,都免不了叫春秀在炕上吃些苦头。
今年从腊月起便开始刮起了雪,山路被雪水浸泡,又湿又滑,好在蒋蔚和蒋进陆陆续续都往家里存了不少粮食,倒是不用再冒着雪出门折腾。
年二十八,蒋进做工的木匠铺子终于也开始放起了年假,天不亮,他便背着给胖妮儿新做的小玩意儿往家走。
胖妮儿正和蒋蔚在院子里堆雪人,远远看到二叔回来,便高兴地朝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