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人。
人群最后,倪知仍旧静静地站着。
他……剪头?发了。
司一凝视着他,有些迷茫地想,刘海短了,整张脸都露出来了……眼镜还是没换,这个小哑巴,这么?喜欢这副丑眼镜?
明明只有很短的几?天没见,却好像过去了很久很久,久到司一一瞬间有些恍惚,自己真的和?倪知有过交集吗?
还是那些矛盾冲突,高塔里的言谈无忌,湖畔长廊中?惊鸿一瞥的触碰,被拉黑的微信,得不?到回应的道歉……
明明每一幕对他来说都那样深刻清晰,可?倪知看着他的眼神,却那样冷淡安静。
就好像……
他和?那个小哑巴,从来没有遇到过。
司一的指尖又下意?识地收紧,突然被人给拉开。
司一不?悦地转头?,凶狠地看过去,却被章之桓面上带笑?地瞪了回来:“你?还真想把人掐死?”
司一这才发现,刚刚恍惚之下,顾霜纯被他掐的无法呼吸,还好章之桓及时拦下了他。
章之桓看了半天热闹,看司一神情不?对连忙赶过来,现在顺着司一的眼神去看,果然看到了倪知。
……那居然是倪知。
章之桓一直知道倪知是漂亮的,但漂亮的不?清晰,像是搁置了很久的油画,油彩褪色,只留下了大致的轮廓供人遐想。
章之桓不?喜欢寡淡的事物,他喜欢更鲜活生动,让人一眼看到就无法移开视线的东西。
比起明月,他更爱盛放的花。
艳丽明艳,唾手可?得,轻而易举就能摘下。
原本的倪知,就是月亮,被蒙在雾里,章之桓并没有什么?兴趣去拨云见月。
可?现在,只是剪短了刘海,倪知整个人都好像不?一样了,他就像是一个黑洞,任何人的视线落上去,都会被深深地吸引,想要去探究更多更深……
司一回过神来,随手将顾霜纯丢在地上,而后冷笑?一声,语气?冰冷地看着四周问:“还是你?们,也?对我们F4有什么?意?见?”
啊,看来司一是真的被这个小哑巴迷惨了。
硬是把小哑巴的事往自己身上扯,甚至不?惜把整个F4都牵连进来。
章之桓看着倪知,有点漫不?经心地想。
司一什么?时候,眼光这么?好了?
在倪知那么?灰扑扑的时候,居然已经看上了他。
F4在崇德本来就是特权阶级,别说是临时加入话剧社加学分?,就算他们不?来,也?没人敢不?给他们加分?。
那些人对倪知有意?见,只是因为倪知好欺负而已。
现在听司一这么?说,大家面面相觑,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到底还是郑功成出来打圆场:“大家都是一个社团的,有幸一起工作,怎么?可?能对同事有意?见?倪知和?你?们几?位的工作也?是有目共睹的,每天勤勤恳恳,从来不?迟到不?早退,什么?走后门进来,更是无稽之谈!这种?话大家都不?要再提了,谁提我就翻脸了啊!”
郑功成平常嘻嘻哈哈的,现在拉下脸来,看着还是十分?唬人的。
这件事总算就这么?过去,等大家散了,趴在地上的顾霜纯也?被郑功成给拖走了,章之桓才说:“你?也?太冲动了。”
司一只冷冷说:“他活该。”
“就算他活该,你?私下里整他不?行吗?一定?要大庭广众不?给明家面子。”
司一嗤之以鼻:“明家做的事,也?配让人给他面子?”
明家立身不?正,纵容女儿抢夺人夫,这件事在圈子里风评很差,这几?年渐渐开始走起了下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