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困在身体里, 在系统被抽离之后,失去的五感?慢慢地回归。

倪知能够感?觉出来?,这个过程很?漫长, 或许需要大半年时间才能彻底恢复。

如果完全没有五感?,他就像个活死人一样, 其实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而现在他能感?觉到?一些东西, 却更加地折磨了。

比如他明明感?觉到?了热, 却无法抬手遮挡阳光, 明明觉得渴, 却不能自己伸手拿过水杯。

但?这些也都能够克服。

但?另外一些东西,却是无法克服的。

比如刚刚,当席惟为他按摩的时候,倪知整个人都如坐针毡。

他能够清晰明确地感?觉到?席惟的手,修长有力, 指腹上涂满了精油,滑腻滚烫地摩挲过膝盖内侧不见天光的肌肤。

很?热。

倪知皱起?眉来?,试图不去感?受那种感?觉。

但?他被困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世界里,和外界唯一的链接就是席惟, 席惟的手触碰到?哪里,哪里就立刻清晰分明了起?来?, 似是破茧的蝶, 触须那样的柔软娇嫩, 被风吹了,渐渐蓬开,而倪知身上,同?样有什么渐渐苏醒。

他石更了。

这是专属于男人的尴尬, 哪怕自己内心?并没有去想,但?身体却似乎独立于理智之外

又或许,他的内心?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冷静清白。

席惟的手还在动?,划过腰腹,在腿弯处停下,这里是小?腹同?大腿连接的地方,哪怕是倪知自己,没有必要的话,都不会刻意去碰。

但?席惟的手,却依旧有力,轻而易举就单手包裹住他的大腿。

上抬,对折,下落。

每一个姿势,都充斥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味道。

如果放在另外的氛围里,足够令人面红耳赤。

倪知觉得渴。

那种渴并不来?源于身体,似乎直接作用于灵魂,几乎一瞬间,就席卷了他。

他很?想喝水,或者做点别的什么。

但?他什么都无法做到?,只能困在这里,感?受着席惟掐着他的腰身,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失重的瞬间,倪知无法克制地长长而又无声地喘息。

这一刻,恰好是席惟将?他放入浴缸,两人一道滑入水中,席惟本?身也有些失态,所以并没有察觉到?,现实中,倪知的手指和脚趾,都像是无法承受这样的刺激,而蜷曲了起?来?,足尖和指尖都泛着玫瑰一样的粉,蜷曲时,小?巧精致,似是粉雕玉琢。

还好,后面席惟很?快地替他洗好了澡,而后将?他放上了床。

倪知躺在那里,刻意地去忽视身体上的不适,去想一些分散注意力的事?情。

可惜这还是有些太难了。

席惟不在的时候,他还能去思考,系统是怎么做到?让他丧失五感?的,或许是直接作用于大脑,还是一种神经毒素,直接切断了他和身体的联系……

床垫很?厚很?软,忽然向着一侧微微下陷,倪知无法控制地落入一个怀抱中。

是席惟。

他像是又去冲了个澡,发梢上海缀着一颗水珠,动?作间,水珠滑落下去,恰好落在倪知颈中。

是凉的。

席惟居然洗了个冷水澡。

什么样的情况下,一个男人才会大半夜去洗冷水澡?

倪知一滞,旋即觉得,自己或许也该去洗个冷水澡。

可惜席惟并不知道他的想法,席惟只是搂着他的肩膀,手指无意识地在他的肩头揉来?揉去。

倪知不知道席惟给自己换了什么样的睡衣,只知道这件睡衣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