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种时?候,他会这么乖乖听话?,要?是平常,早就翻脸了。
席惟见?好就收,指尖点了点自己的位置:“你坐。”
此言一出,大家?都愣了一下。
席惟这是……让一个实习生坐在上位?
可席惟说的话?,并不是等人反驳的,他已经拉着倪知的手?,将?他拉到了位置上,然后按着他的肩膀,让倪知坐了下去。
之后,自己坐在了倪知身侧。
一个实习生,竟然真的公然坐在了公司所有高层领导的上首,却?没有一个人,敢提出意?见?。
因为连席惟都心甘情愿,坐在他的副手?。
酒桌上的座次,向来代表着尊卑。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到底是明润节先反应过来,含笑道:“既然席总已经入座了,那咱们就闲话?少叙,开餐吧?”
有他开口,席面上这才又重新热闹了起来。
冷盘先上,而后是热菜,众人要?向席惟敬酒,席惟却?只拿着浅浅呷了一口,婉拒道:“酒量不佳,诸位的好意?,心领了。”
要?是别人,大家?肯定要?劝酒,可谁又敢劝席惟?
大家?很?有眼色,都放下酒杯不敢造次,却?也没人认真吃菜,都在明里暗里打探,想知道席惟这次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样的场面,席惟极为游刃有余,场面上的水磨工夫做的驾轻就熟,虽然他位高权重,但还是难免有人因为他年纪小而轻视他,但半场宴席下来,不但席惟的来意?没人知晓,反倒让席惟听到了不少公司内部的机要?信息。
明润节脸色有些不好,咳了一声,免得这些手?下再去犯蠢:“贤侄啊,你就别卖关子了,这次突然过来,老哥我这心里忐忑,生怕是哪里做的不好。”
“明总言重了。”
席惟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语气,嘴里和明润节说话?,手?上却?换了公筷,替倪知夹了一筷子清蒸石斑的鱼肚,不等侍应生上前,又替倪知倒了一杯果汁。
倪知慢吞吞地吃菜,吃到哪个觉得味道不错,还没表示,席惟就已经又替他夹了两筷子,简直比布菜的丫鬟还有眼色,看?得周围的人都瞠目结舌。
倪知:……
倪知斜睨席惟一眼,席惟对着他低低一笑,和明润节说话?时?,却?收了笑意?,很?敷衍道:“这次冒昧到访,纯属是我心血来潮。”
骗谁。
谁不知道席家?是出了名的高不可攀,别说明家?,就算是同为四?大家?族的其他三家?,席家?也并不怎么放在眼里,心血来潮,怎么会心血来潮到明兆下面的小公司?
可席惟不说,谁又能逼他开口?
明润节一筹莫展,忽然秘书上前,在他耳边低语两声,明润节脸色又是一变,看?起来有些复杂,似是不满,又似无奈,到底皱眉道:“知道了。”
不过这些情绪变化也只是很?短的一个瞬间,要?不是倪知一直注意?着他,也就错过去了。
明润节笑道:“这倒巧了,我那侄女恰好路过,听说席总也在,想要?来敬席总一杯酒。”
明润节的侄女只有一个。
明滢。
而明滢是知道倪知长什么样的。
倪知不动声色,等明润节和席惟说完之后,借口去洗手?间避开。
席惟见?他离开,也起身说:“我也去趟洗手?间。”
这是生怕看?上的实习生跑了啊。
明润节抚须微笑,无奈摇头,等席惟走了,和下属说:“喊这个冯知来,真是喊对了。”
下属立刻溜须拍马,赞颂他慧眼如炬,明润节听得心底熨帖,却?听到走廊里传来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