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惟又问:“怎么忽然不戴眼镜了?”
天还?是有?些冷,倪知不想把手伸出来,看着席惟没回答。
席惟失笑,将车开来,又亲自替倪知开了车门:“公?主,上车吧。”
车里暖气开得足,倪知这?才比手势:“我本来就不怎么近视,之前是戴习惯了,现在觉得,没必要了。”
其实不是没有?必要的。
自从他不戴眼镜之后,ooc值就一直维持在45%。
这?是一个算是比较危险的数值,本来的ooc值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大的波动,却因为这?么小小的一个改变而高居不下。
但倪知就是不想要再被系统摆布了。
席惟忽然伸手,摸了摸倪知的面颊,倪知皱眉,他已经收回手去:“这?么凉,怎么不穿厚点?”
……感觉很像是耍流氓,但是说的话又很体贴。
倪知:“我天生就怕冷。”
席惟:“我妈认识个老中医,下次请来给?你?把把脉,开药调理一下。”
倪知:“不要。”
席惟笑了起来:“怕苦啊?宝宝,真可爱。”
要不是他在开车,倪知真的很想给?他一拳。
倪知冷冷地?:“不许叫我宝宝,不然我翻脸了。”
恰好是红灯,席惟踩了刹车,含笑看着倪知:“刚刚帮了你?的忙,你?现在就过河拆桥?”
倪知问:“什么忙?”
席惟说:“你?的臣哥啊。”
倪知抿了抿唇。
席惟居然看出来了。
刚刚他是故意在冯野臣面前,和席惟展示一定的亲密关系。
因为他觉得……冯野臣看他的眼神,有?些熟悉。
他在很多男人身?上看到过。
虽然冯野臣藏得更深,但倪知不会错看。
那已经不是哥哥看弟弟的表情了,而是一个男人,看着令他心动猎物的神情。
原主和冯野臣认识很久,记忆里,冯野臣一直是个值得依赖的大哥,所以这?次,倪知才会向他求助,与此同时,倪知也不希望自己和冯野臣的关系,从值得怀念的兄弟,变成某些更为复杂不可控的存在……
所以当席惟出现时,他其实是松了一口气的。
冯野臣不是一个疯子,看起来离经叛道,其实骨子里是一个很循规蹈矩的人,他以大哥自居,就会保护自己的弟弟,他想要往上爬,做人上人,想要让每个在意的他都?以他为荣。
这?是一个传统的男人。
只要他知道,倪知有?正?在暧昧的对象,就不会选择去越界。
倪知希望他能继续做一个大哥,而不是别的什么。
他知道这?个想法很自私,但也比之后让两个人都?尴尬难堪要好。
倪知没有?回答,席惟也没有?开口,车里就安静了下来。
斑马线上,行人如织,浅灰色的柏油马路被白?色的横道划开,车流人流交织,城市沉入陈旧安静的湖泊。
良久,倪知回答:“我不想连朋友都?没得做。”
他回答的时候,表情没有?改变,看起来依旧是凉而淡的冰,但眼睫轻轻落下去,却将真正?的情绪藏了起来。
席惟问:“怎么了,不开心?”
倪知指尖轻轻地?动了一下,席惟笑了:“觉得自己辜负了别人的真心?”
倪知回答:“不是。”
席惟:“那是什么?”
倪知沉默片刻:“我觉得我很自私。”
席惟却问:“让他帮你?什么事?怎么不找我帮忙。”
他话题跳跃太快,倪知有?点没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