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野臣做个?手势,示意?侍应生上?前,而后接过菜单,亲自放在倪知面前:“臣哥今天发工资了,想吃什么随便点。”

倪知不?和他客气:“谢谢臣哥。”

他看菜单的时候,冯野臣就在看他,看他雪白得没?有一点瑕疵的肌肤和漂亮秀气看起来泛着玉石质地的锁骨。

倪知点完菜,将菜单反手递给他,冯野臣接过来,随意?地又加了几个?菜:“就这样吧。小知,喝酒吗?”

倪知笑?笑?:“臣哥,别来考验我了。”

冯野臣也笑?了:“不?爱喝酒好,喝酒容易误事。我看你像是瘦了,去当交换生吃的饭不?合胃口?”

倪知摸了摸自己的脸:“臣哥,我没?瘦啊,是不?是你看错了?”

“是吗?”

冯野臣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看倪知,他的视线很沉,落过来的时候带着压制性的重量感。

大概是因为?今天来高档餐厅,冯野臣换了一套西装,从头到尾都是纯色的黑,连同里面的衬衫也是,没?有系领带,衬衫扣子开了几颗,衬衫被明?显的肌肉撑出了分明?的形状,看起来有一种痞气的英俊。

在这样的视线里,有一种在烈日下走动的感觉,倪知微微垂眸,冯野臣说:“我总觉得你瘦了。”

倪知微微一笑?:“臣哥是担心我在外面过得不?好。”

是变了啊。

冯野臣在心里想。

过去的小知,说不?出这么贴心的话。

崇德学院这么会?教人吗?还是在外面吃了苦头,受了委屈,不?得不?成长?了?

冯野臣问:“那你呢?在外面到底过得怎么样?”

倪知歪了歪头,似乎是在思考,但到底没?有报喜不?报忧:“我遇到了倪邝照的儿子。”

冯野臣顿了一下,才想起倪邝照是谁。

当年倪邝照抛妻弃子的事,闹得很大。这一片都是老?厂房,工人们住在一起,谁不?认识谁?

倪邝照被上?郡的初恋看上?,执意?要和应琴离婚,而后更是十多年都没?再回来,说是会?给生活费,可?那生活费更近似于羞辱,多少年了,一个?月也只?给几百块钱。

应琴硬气,一分没?要,硬是把孩子养大了。

冯野臣说:“欺负你了?”

倪知回答:“算是,但是我还回来了。”

他没?有隐瞒自己,冯野臣很满足:“我听说是叫……顾霜纯?他要是再欺负你,你和哥说,哥替你处理。”

说到“处理”两个?字,冯野臣笑?了笑?,露出的齿很尖,像是猛兽,凶相毕露。

他果然知道顾霜纯。

倪知问:“臣哥,你是不?是有什么门路?”

冯野臣挑了下眉,眉峰中断开的伤痕似是锐利的刀,他没?说有,也没?说没?有,只?问倪知:“你想干什么?”

倪知很腼腆地笑?了一下,看起来温顺而乖巧,无害得像是一只?雪白的小小羔羊:“哥,我想换个?身份,你能?帮帮我吗?”

手语说出的话,明?明?应当看不?出语气的,但冯野臣看着倪知细长?的指尖,在空中划出的痕迹,莫名其妙觉得,如果倪知可?以开口的话,说出的声音一定是清而亮,带着一点泉水似的冷,只?有撒娇的时候,会?放得又轻又软。

像是蜜糖,甜得人口渴。

冯野臣几乎毫不?犹豫地点了头:“可?以。”

顿了顿,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你想干什么?”

倪知只?是笑?,冯野臣无奈:“有危险吗?”

倪知这才回答:“没?有。”

“行。”冯野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