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渺小。

可小知却永远都这么从容不迫。

尤白羽觉得自己不能给倪知丢人,努力地也挺直肩背,装作淡然。

前?方临水的房门忽然向着?两侧开启,门后,席惟已经走了出来?。

两道跪坐着?六名容貌端秀的侍者低眉顺目,当席惟走过?时向下伏倒,身子伏得很低地行?礼。

原本满园被精心修剪的花木横斜,寂影横疏,都透着?一股不容亵渎的富贵之境,唯独席惟出现那一刻,这一切,都成了他富贵权势的陪衬。

风卷着?淡淡的茶花香气吹拂过?来?,连带着?梢头的琉璃灯盏也轻轻晃动?,连同尤白羽,都被那种凝重具体的氛围所感,下意识也低下了眼睛。

席惟却目不斜视,只向着?倪知走来?。

院中灯火融融,一旁池中锦鲤聚拢又散开,似是一簇烟花,这样的天气,席惟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领口开着?,银蓝色的双头蛇纹身散发?着?冷质的光。

当他走近时,能明?显看出,他的面上带着?淡淡的倦意,神?色却还是很冷淡默然,视线移到倪知身上时,停顿一瞬,定格在他面上的镜框,热得滚烫,似是仅凭目光,便能将人灼烧。

但也只是那一瞬。

下一刻,他便垂下眼睛,冷厉的眼眸在夜风里,又恢复了往日的漫不经心。

倪知以为他会?问自己怎么换了眼镜,他却只说:“我刚下飞机,时间有些紧,就直接过?来?了,所以让司机去接你们。”

倪知一怔。

席惟开口第一句,解释的居然是这个。

倪知比手势:“我们自己过?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