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知慢吞吞地走过去,垂着眼睛, 在离冯野臣散步外站定,冯野臣像是在打量他,视线一寸一寸地划过去,从他的面?颊,落到他的颈中,像是有一只?冰冷有力的大手,狠狠地抚过肌肤。

很奇怪的感觉。

联想到刚刚跪在地上横陈的肉丨体,似乎视线里,多了一些更热的欲丨望。

那个经理做了什么?

倪知若有所思。

冯野臣忽然伸出手来,掐着他的衣领一角捻了捻:“怎么弄湿了?”

倪知装出害怕的样子,比手语时,指尖不?自然地颤抖着:“吐了。”

冯野臣顿了一下?,似乎有点惊讶:“胃不?舒服?”

倪知摇了摇头,本来楼道的灯光就?很昏暗,他被风吹了,苍白的面?颊上,颧骨晕开两泓不?正常的潮红。

冯野臣说:“吓到了?”

倪知这才迟疑地回答:“臣哥……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什么?你……你带我和白羽来这里,是要惩罚我吗?”

比到“惩罚”两个字,倪知的手颤抖得更厉害,像是害怕,又像是伤心。

“臣哥,你是不?生我的气了?”

冯野臣凝视着他的指尖,可眼底抹不?去的,却?是刚刚他面?颊上的潮红,那样的薄而淡,像是将很薄的花瓣贴在玻璃上,月光从玻璃落下?来,那抹红也就?落进了心里。

冯野臣独来独往惯了,就?算以前照顾倪知和尤白羽,也只?是出于从小一起长大,他像是大哥,把?两个小弟弟护在羽翼下?面?,是很自然而然的事情。两个小朋友去了贵族学?校,离开他的视线,回来时有了变化,作为大哥,他要弄个明白。

可……

可倪知的手颤抖的厉害,就?好像如?果他不?回答的话,下?一刻就?会哭出来。

指上还沾着潮气,从倪知的衣领上漫溯了过来,冯野臣很想抽烟,看看被自己在窗台上掐灭的深灰色痕迹,却?又想起,小知身体不?好,不?能闻烟味。

倪知低着头,抖了半天,有点累了,冯野臣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不?吃这一套吗?

倪知有点惊讶。

自己装的不?够可怜吗?

可下?一刻,冯野臣忽然伸出手来,重重将他搂进了怀里。

“没有生你的气。”冯野臣的手臂有力,搂在他的肩上,握得肩胛有些痛,大概是察觉到了,冯野臣将手松开了一点,只?是实在没有地方落手,最?终下?滑落到了腰上,“我是担心你和白羽独自在外面?。大哥吃过的苦头,不?舍得你们两个再吃一遍了。”

隔着布料,似乎也能感觉到他掌心炽热的温度,和窗外灰白的云层、汹涌翻滚的雾气,以及潮湿冰冷的雨珠都截然不?同?的热意。

很奇怪,明明他刚刚抽过烟,倪知却?没有从他身上闻到令人不?适的烟味,男人的肩宽背阔,身上只?有洗衣粉的淡淡味道,胸口的狗牌冰凉,恰好贴在倪知脸侧,倪知侧眸看去,看到上面?刻的,并不?是冯野臣自己的名字。

他乖乖靠在那里,听冯野臣说完后,想要回答,但是姿势有点不?方便,只?好挣扎一下?,从冯野臣怀里钻了出来。

冯野臣的手还搂在他的腰上,像是忘了要移开,两人贴的很近,几乎能感觉到冯野臣身上肌肉的形状。

“臣哥,你没生气就?好。”

“怎么会生你的气?”冯野臣低低地笑了一声,另一只?手揉了揉倪知的肩膀,“别多心,是大哥吓到你了,给你道歉。”

倪知很薄,还不?如?他小臂长,从前到后,几乎一下就能顶穿。

冯野臣的手落在上面,下?意识就?收了力气,生怕倪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