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回收公司的老板似乎和他交情不浅,只要将车开过去悄悄报废就可以。不过那边要是真的想查也未必查不到,不过以赵聿时的能力来说,那时杭路应该已经把能吐干净的东西都吐干净了。
她摆了摆手,钻进帕杰罗中。
暴雨几乎要将整座城市淹没。
贺亭抒睁开眼睛,对面墙上的钟表显示现在是晚上十二点钟。
被束缚带束住的两只手无法做太大的动作,她盯着天花板出神,两个保镖正站在离她病床不远处的门前。雨声透过窗子传进来,连片的雨幕能遮挡其他一切声音,让她想起在半山别墅度过的每一个雨夜。
门被打开以后,似乎有人说了一句什么,两名保镖退到了门外。
贺亭抒眼睛动了动,侧眼去看坐到她床边的人。
林念蓉常穿香云纱衣裙,深红色的盘扣上衣像绯红的云翳,绿色观音翡翠吊坠贴着上衣垂在她颈间。贺亭抒被束住的手指微微一动,漠然地转过脸去,声音似死水一般平静:“我没死,你很失望吧,毕竟只要我死了,你就永远不用担心那些事情会败露了。”
林念蓉低眼看向她,像是十分无奈,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我约了沉蔚之的父母明晚一起吃饭,你和蔚之道一个歉,”林念蓉叹了一口气,看向她苍白的脸色,“亭抒,沉蔚之的父母是最爱体面的人,妈妈手里有他们儿子一些不能被曝光的视频,所以你只要道一个歉,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
贺亭抒觉得胸口像破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她的眼睫颤了颤,微红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林念蓉平静的脸。她被束缚在床边的手紧紧抓住了病床的栏杆,掐着铁质栏杆的指尖几乎要冒出血来。
见贺亭抒这样的神情,她再度轻轻叹了一口气,抬手摸上她光洁的额头。
“亭抒,你忘了一件事情,你是妈妈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她低眼,轻柔地抚摸着她的眉眼,“所以你要死,也得先经过妈妈的同意。”
血流
卷帘门拉开,透进一丝天光。
手脚被绑在椅子上的人微微眯起眼睛,迎着光看向站在自己身前的男人。这两天面对二十四小时开着高功率的射灯,只要一闭上眼睛,身下的椅子就会被踢到再重新拉起。强力胶固定住了他的眼皮,他双手被反剪到椅背上捆好,两天以来能得到的只有半瓶矿泉水。
他舔了舔干燥起皮的嘴唇,冷笑了一声,看向身前的男人。
“果然是你。”
赵聿时坐到他的对面,拧开一瓶矿泉水仰头喝了一口,淡然地看向他的脸。
其实被剥夺睡眠、限制行动、不能吃饭的人能挺过四十八小时已经很不容易,不过杭路的心理素质强过一般人,即使到了现在,也没有求饶。赵聿时手上玩着矿泉水瓶,双腿交迭,抬手点起一支烟。
“抽烟吗?”
杭路下身已经有尿渍的臭味,他又笑了一声,没回答他的话,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射灯。
“你以为你能一辈子把我藏在这里吗?我告诉你,你什么都问不到,”杭路声音干涩,通红的眼睛看向他的脸,“林董很快就会找到我,到时候你后悔也晚了。”
赵聿时挑眉,像是觉得他的话有些可笑。
他含着烟走到他身前,皮鞋轻轻踢了踢被他尿液打湿的裤脚,弯腰对上他的眼睛。
“杭路,有一件事你搞错了,我没打算问你问题――”
他声音一顿,继而笑了一声,抬手揪起他的头发。
“我为什么要问你问题?我只要再过几天给你换一身新衣服,丢到林念蓉家门口就可以了,”他摘下口中的烟,烟灰缓缓地飘到杭路干燥的脸上,“你无缘无故消失七天以后又出现,你猜――她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