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拦什么,”常晚晴任由玉澜给她梳着头:“就要让他听着!”
她捂着脸,很是懊恼地坐在?镜前,双肘靠在?桌上,撑着脑袋:“安四叔呢,让人给他轰走呀。在?这里敲窗有何?用,我?才不会放他进来。”
玉澜示意了下,玉漱赶紧去窗前,将窗户打开一道缝隙,道:“姑爷……诶?”
她疑惑地唤了一声,常晚晴回?头,窗户已经被玉漱打开,窗后却空无?一人。
她“噌”地站起身,去往窗前。
人呢?方才还听见响动?的。玉漱亦是不解,不过瞬息之间,窗外只留着一弯月牙儿与几颗星子,树影投入屋中,在?几人身上打下了漂亮又?斑驳的阴影。
“啪嗒”一声轻响。
身后传来响动?。常晚晴还未回?头,头顶上便被戴上了什么东西,她一抬手抚上,转过头,那双幽黑的眸已然含着淡笑,望向她。
玉漱倒吸一口凉气:“姑爷怎么进来的?”
全然相反的方向,另一扇同样被关得?紧紧的窗户如今半开着。男人换了身方便行动?的衣裳,好整以暇地瞧着她。
常晚晴的头顶,被他戴上了一个花环。
她拿下来,一瞧,更气不打一处来:“这是什么?”
这么好半天不来哄她,都等到天黑了,才带着一个紫藤花环来讨好她,她难道会被这种?小东西收买吗?
虽然确实有些喜欢。
常晚晴没?扔下,紧了紧指尖,“你这会儿来做什么?”
“还装神弄鬼,故弄玄虚,”她指了指窗户:“这窗都要被你翻烂了。”
“紫藤花要谢了,”孟拂寒道:“本想在?花谢前带你去看最后一次,但你应该不愿随我?一同去。”
常晚晴低下头,看着手中花环。
好吧,她有些生气的时候,确实不愿意和他一起去任何?地方。
“这也是我?哥教?你的?”
她看着那熟悉的手法,轻哼:“我?也会,你这算不得?稀奇。想拿这个来讨好人,真?是大错特错。”
玉澜玉漱悄声出了去,玉澜出去前,还将凑上来好奇地喵喵喵的雪团也抱走了。
常晚晴一想到今日好容易想要温柔小意一回?,却被孟拂寒这样生生打断,心?里就来气。又?想到她都那样……都那样了。
再好看的花环也显得?黯淡。
常晚晴有些恼地发泄着:“你根本就看不到我?的好!孟拂寒,你有没?有心?的啊!”
不肯落在?唇边的吻被她发散到了另一个高?度。
她这么好看,这么香,这么柔软的唇,不知多少人求着想要和她在?一起呢!也不是没?有亲过,再碰一碰怎么了?
分明都贴得?那样近了,他却猝然后退,徒留她一人胡思乱想。
孟拂寒扬唇,不见半点被指责的羞惭,或是愠色。
他只是抬手,揉了揉常晚晴的脑袋。
“阿晴,你还不明白。”
不明白他,不明白他的害怕。
也不明白她自己。
常晚晴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径直越过孟拂寒,往榻上去。花环被她放在?床边的小案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我?可明白了。你就是个薄情心?冷的人,满心?满眼都是你的公务,你怎么不和那一桌册子成婚去?”
她盘腿坐在?榻上,“可惜你现?在?的妻子是我?,我?比它们聒噪,还难伺候,你若不喜,尽管回?府衙去。”
孟拂寒听到她的话,眸中微动?。
不似方才那般赶他,便是没?那么气了。
常晚晴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