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澜忧道:“郡主因何而气?”
常晚晴握紧了茶杯。
“气我到底还是太正常。”
她一字一句:“理解不了疯子的想法。”
-
“真不够意思,”大公主进了殿中,声音由远及近:“阿晴,我平日是怎么对你的?什么都第一时间叫上你,你倒好,这样的热闹我竟刚才知晓。”
岑嘉容张扬惯了,不管此刻是否在东宫,直直闯进来,“阿晴,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阿姐?”
常晚晴抬头,“有的有的,本想叫你的,可惜你家驸马太凶,我怕挨训。”
提到驸马,岑嘉容悻悻坐下,没了兴致:“好端端的,提他做什么。还是与我讲讲昨日之事,细细说,一点儿也别漏!”
入了秋,风带上了凉气。常晚晴没坐多久便进了内室,太子迟迟未归,倒是等到了忍不住来凑热闹的大公主。
她托着脸:“没什么好说的,你看过那么多话本,那么多出戏,怕是都看腻了这样的戏码,说出来徒惹烦心罢了。”
“也对,”岑嘉容唤来人,将桌上摆上爱用的茶点:“不用听我知晓这等人能吐出什么话来。不是‘我对她不是真心的,我的心里只有你’,便是‘你既然不信我,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最后还要加上一句‘还要怎样才能让你满意’。”
常晚晴直起身子,眸中闪了闪,满是敬佩:“阿姐,这般预测的功夫,真乃神人也。”
岑嘉容笑她:“平日让你与我多看看戏,你嫌咿咿呀呀的听得犯困,这下好了吧,自个儿遇上了。”
常晚晴继续托着脸,塌下腰,没什么仪态地歪在姐姐面前。
“怎么了?”
岑嘉容瞧她:“因什么烦心,说来听听。”
“倒也不是烦心,”常晚晴皱眉,罕见犹豫了下,才道:“说来有些……”
她看向岑嘉容,精致漂亮的眸中潋滟着水光,眨了眨眼。
“阿姐看了那么多话本,如果话本中……你最最讨厌的人,突然有一天和你求亲了。”
她诚心发问:“这是什么意思?”
“报复吧。”
岑嘉容猜测:“看讨厌的程度吧,如果真的很厌恶,恨不得啖其血肉的程度,那将人娶回家狠狠折磨……”
“他敢!”
常晚晴愤而拍桌,“好大的胆子!”
岑嘉容挑眉,隐隐察觉不对。
“有谁与你……?”
“自然不是!”常晚晴否认:“一个朋友。”
岑嘉容不置可否,将糕点推了推,更凑近了些。
细问道:“最讨厌的人,具体有多讨厌?”
常晚晴不疑有他:“自然是如同宿敌,死对头一般,怎么看都不顺眼,历来水火不容,见面先讽的。”
岑嘉容手中的糕点“啪”地掉在桌上,碎了一桌的屑。
“孟拂寒跟你求亲了?!”
常晚晴猛地起身,手忙脚乱捂住她的唇。
“……闭嘴!”
第 4 章
“……我再说一遍,和孟拂寒没有半点关系!”
常晚晴拉着大公主,“你再要胡说,我就去告诉姑母……不,驸马!”
岑嘉容被她晃得头晕:“好好好,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吧,好没意思的姑娘,还没小时候经逗。”
常晚晴乃是国公中年得女,和她与太子都差着年岁。几人都知事了,这个小妹妹才呱呱坠地,自小看着如团子一般长成大姑娘,平日就爱逗上一逗。
“什么孟拂寒?”
都是自家人,太子径直走了进来,身旁侍从为他脱下朝服,披上便衫,“在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