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晚晴筷子戳着饭菜,低头闷声道:“……我这辈子,还?没这么丢人过。”
一身狼狈便罢了,脏兮兮灰扑扑地从箱中出来,还?正好被孟拂寒瞧见?。她?原想怎么也要换身衣裳再见?他的,可她?不仅没有给他惊喜,惊艳出场,甚至还?败在了三急上。
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噜噜响了起来,她?将头埋得更低,几乎要垂进碗里去。
孟拂寒忍俊不禁,怕她?真被惹急了哭出来,收了笑意,捏着她?的后颈让她?抬头。
“丢什么人?”
他揉了揉她?的脖颈,瞧着她?那?微红的眼角,声音低了几分:“你身上何处我没看?过,哪回完事后梳洗,不是我为你……”
常晚晴慌乱抬起手,按住他胡乱说话的唇。
这可是在外面!
掌心传来柔软的触感,鼻息落在指尖,常晚晴收回手,难堪道:“这才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孟拂寒问?她?:“人之常情。”
当然不一样!
常晚晴欲言又止,最终没滋没味儿?地挑着饭菜:“你忘掉。”
毫无威慑力的命令。
“听到没有,”她?半抬眼睫,又道:“不然我就再也不与你说话了。”
孟拂寒只觉得她?实?在可爱。没忍住笑意,将她?微乱的发丝归拢,用?头上一根素簪固定?住,坐回她?身边。
“卿卿若觉得难为情,那?忘掉便是。”
孟拂寒瞧她?跟个花猫一样,方才在酒肆后院净过了手,却没意识到脸颊边还?有着不知何处蹭来的灰,混着薄汗,越发可怜兮兮。
“卿卿脸皮薄,也能理解,只不过,”孟拂寒缓声道:“莫要因此与我生分了才是。”
见?她?不信,又补充道:“喜欢一个人,便是无论好与坏,喜与忧,都一并会被安放在心里,没什么差别的。”
常晚晴只觉得他是在看?笑话,愤然咬了口酥饼,将香甜的酥油饼连带着羞恼一道咽下。
咽下后,才道:“……那?这件事可以?不放在心里吗?”
孟拂寒失笑,点头。
“听卿卿的。”
天大?地大?,如今还?是填满肚子最大?。
常晚晴用?完饭,心情仍旧没好起来。孟拂寒问?道:“吃饱了?”
她?点点头,小小叹了口气。
孟拂寒打湿帕子,为她?一点一点将面上的脏污擦净。常晚晴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脏了脸,颇为委屈地鼓起面颊,唇瓣抿得紧紧的,目光坚毅,好似受了极大?的委屈。
脏兮兮的小花猫被擦得干干净净。
“干净了,”孟拂寒安慰道:“只有我瞧见?,不会再有旁人知晓。”
常晚晴抬眸看?他一眼,孟拂寒再次保证道:“这是你我之间的秘密。”
她?伸出指尖,与孟拂寒幼稚地拉勾封口。过了好一会儿?,才从那?羞耻心中钻出来,低声道:“你就不问?我为何会在这儿?么?”
“为什么?”
孟拂寒极为配合,“我们卿卿不应该在京中,吃着冰盏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常晚晴避开视线,道:“我以?为你瞧见?我会觉得惊喜呢。”
虽然他一点也没有惊喜的样子。
“如果是惊喜的话……”
孟拂寒将帕子折叠好,看?向她?低垂的眸子:“瞧见?你,确实?很开心。”
想不到任何不开心的理由。她?几经周折,金尊玉贵,自小不曾吃过苦头的骄纵郡主为了他宁肯待在硬邦邦的箱子里,自来干干净净的人儿?弄成了花猫,眼泪汪汪地瞧着他,虽说还?未开口,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