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只会些简单的,”孟拂寒道:“不过她身?子不好以?后,我便与隔壁邻居多学?了些菜式。做菜而已,多做几回便熟练了。”
常晚晴站起身?,靠近他身?边,看他煮着?什么东西。锅中咕噜噜冒着?泡,并不似油煎火烧那般吓人,只是热气?腾腾,蒸得人脸热。
她知?晓孟拂寒从未见过他的阿爹。
虽说当年之事她并不了解,但她在成婚前?便知?晓,孟拂寒的亲爹在他出生前?便去了,那时孟家兄弟二人入京赶考,孟家老?大在途中亡故,只有孟安礼活了下来,爬到如今位置。
世人都是势利的。一对有着?不少家底,却没有依靠的母子二人会遇到什么,不必多想便知?晓结局。只是不知?孟安礼当初为什么不曾伸出援手,但思及今日孟府现状,常晚晴也没对他抱有什么期待。
“我知?道会发生什么。孟拂寒,你不要总把我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常晚晴一手撑在台面上,看向他:“世家之中也不乏这?样?的事,甚至能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我早年听?表哥说,扬州有士族豪门兄弟二人因家产闹得不可开?交,最终一人杀了另一人,自己?也没逃了去。”
提到表哥,她眸光轻晃。
“这?样?的事可不少见呢,便说是天家……”
“阿晴。”
孟拂寒垂眸,“知?晓即可,不要挂在嘴边。”
常晚晴闷闷应了一声,探着?脑袋:“所?以?你与你娘当年也有艰难的时候,对不对?”
孟拂寒不置可否,常晚晴却明白了许多,道:“可即使如此,我也觉得你娘肯定是很爱你的。”
她拍了拍孟拂寒的肩头?:“我都没有为我娘做过饭,她也很爱我呀。”
孟拂寒转过头?,看向她那双澄澈的眸。
“你与我不同。”
“有何不同?都是人,亦是娘亲十月怀胎所?生下来的宝贝,”常晚晴加重了最后两个?字,言语中带着?几分认真:“不可妄自菲薄。你已经很厉害了,任谁看你都会觉得自豪的。”
“那你呢?”
孟拂寒看向她:“你会为我感到自豪吗?”
常晚晴忽地一笑,撑在台面上的手晃了晃。
“你是不是不知?道,京中有多少姑娘偷偷倾慕你?我与你成婚之后,多少人等着?看我的笑话呢。”
“什么笑话?”
孟拂寒翻动着?锅底:“你站开?一些,不要烫到手。”
常晚晴远离了热锅几分,却与他贴近了许多。
她道:“都想要看我这?个?顶难伺候的郡主,是如何在冷面将军的冷待之下痛哭流涕的呗。”
孟拂寒轻笑一声。
他唇角微微上扬,眼底泛开?笑意,鼻腔亦送出了淡淡气?流,发自内心地因她口中所?言而绽开?笑颜:“那他们看到了吗?”
常晚晴学?着?他平日的模样?,并不正面回答,眸光盈盈流转,落在他的面颊。
“你说他们会看到吗?”
她扬起唇,像是只灵动的雪狐,狡黠地露出小小的心机,刺探着?眼前?人的心意。
孟拂寒转过头?,不动声色。
“来尝尝。”
他盛起汤,将汤碗放到小桌上。
常晚晴没有顺势坐下,她伸手,拉住孟拂寒半卷起的衣袖。温凉的指尖触及到炙热,像是春日绵绵绽放着?的鲜花遇到了烈日,在阳光之下更为娇嫩、鲜艳。
“孟拂寒,我有一件事要做。”
她语气?少有的郑重,孟拂寒轻一挑眉,眸光轻晃:“做什么?”
“先不告诉你,”常晚晴道:“做成之后,你要不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