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儿和岑林花的消息很快就跳了出来,他一一回复,报了平安,正要放下手机去洗澡,狗儿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哥,你现在在哪?我想来看看你。你已经一个月没来这了,我很想你。你为什么……为什么不来见我?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狗儿喉间哽咽,在手机那边的脸上已经遍布泪痕。
“不是,不关你的事。”宋临青轻声安慰,“我出去做调查,不小心摔下了山崖,手机摔坏了,没法接你的电话,现在需要静养,也没办法过去,等我好了,就来看你。”
“摔下山崖?!”
狗儿闻之色变,担忧道,“哥你真的没事吗?山那么高,怎样都不会是小伤,你让我见见你吧,求你了,我真的很担心你。”
“新安。”
宋临青隐隐有些头疼,他声音冷了几度,“听话。我知道你担心,但我说了我没事,现在要安心静养,我谁都不想见,听见了吗?”
狗儿哽住,静了几秒,说:“好,我听哥的话。”
宋临青没再回话,挂了电话就去洗澡了。
狗儿抱着手机一直在等宋临青说话,握到手发酸,才发觉宋临青早就挂了电话。
他缓慢地,犹如年久失修的机器,卡顿地放下手臂,扭头看柜台上摆的观音像,面容慈和,却是瓷器做的,垂眸敛目,怜惜万物,却没有自己的心脏,自己的血肉,谁都不会是被放在心上的例外。
好吧。
能得到垂怜已经是无上的恩赐,他知足了。想通了,他又释怀了。
可他辗转反侧一夜,还是担心宋临青,于是天还没亮,他打了车去宋临青家。
地址宋临青从没给过他,是他死乞白赖从岑林花那里拿到的。可他到了那气派恢宏的小区门口,无论他跟安保人员怎么好说歹说,却都还是无法进入。
因为长时间营养不良,狗儿的身高比同龄人矮了一截,黑瘦黑瘦的,一时半会儿也没养起多少来。他见了纪山英,也想长纪山英那么高,所以拼命喝牛奶补钙,保持锻炼,但现在还看不出多少变化。也许是因为他跟这城市格格不入,其中一个保安讥讽道:“你看看你什么样,再看看我们小区什么样,你说你哥在里面,谁信啊?”
狗儿无心挑他话里的刺,只说:“我哥叫宋临青,你查!”
“谁知道你是不是从哪看到的业主名字,就想趁机混进小区做坏事吧?我们可不敢把不清不白的人往里面放!”
不清不白。
狗儿猛地一颤,眼前忽地闪过爸妈被他抠嗓子抠得直呕的可怕模样,他立即变了脸,凶残嗜血的眼神在这样一张稚嫩瘦弱的脸上,完全没有威慑力,保安得了暂时的玩弄权利的快感,忍不住大笑出声。
“好笑吗?”
突然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保安和狗儿齐齐看过去,只见一个戴着吸汗发带,身姿颀长的青年从里面走出来,脸上含着笑,眼睛里却是满是狠戾,“你们这么高贵,怎么还在门口给别人当狗呢?点头哈腰当孙子的时候忘记了?现在欺负一个小孩是什么意思?”
纪山英。
是纪山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