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欢眉心蹙起,语气中带上了几分委屈:“大半夜放烟花的熊孩子......”
不知道现在有禁燃令吗?敢在市区燃放烟花爆竹胆子也太肥,这种一举报一个准,就该让国家来收拾他们。
朦胧之间,江楚欢听见了一声轻笑:
“好了,已经丢掉了,欢欢不信的话、睁开眼睛看看好不好。”
音落,她的意识仿佛被这道声音唤醒了一样,困意一点点像潮水一样散去了,再清醒时已经不再小树的床上,而是她原先昏迷的第一层客厅之内。
头顶上的吊灯如第一次进来时那样散发着冷白色的光芒,凭借这个特点,江楚欢迟钝地意识到已经回到了现实。
周身是一片温暖的触感,江楚欢眨了眨眼睛,耳边似乎还能听到不属于自己的心跳声。
她转头一看,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庞。
看到她清醒了过来,男人的眉眼都上了温度:“熊孩子没看到,倒是看到一个半夜睡在地上的人。”
“......”周越燃说了什么江楚欢已经听不进去了,因为她发现自己整个人都窝在了对方的怀里,并且一只手紧紧抓着他胸前的衣襟,像是跟这件衣服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攥在手里不松手。
怪不得能听见心跳声,原来是离得这么近。
她从对方的身上爬起来,耳尖都染上了一层薄粉:“我睡得太沉了,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说着,江楚欢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扫了一圈周围:“是那个叫凛初的小孩让我回忆起了一小段记忆,他人在哪里?”
“大概已经离开了吧。”周越燃道,“至于我是什么时候来的......就在你说梦话的前一刻?”
“我哪有说梦话,”江楚欢从小到大保持下来的优点就有睡相好这一条,闻言不是很相信,“你可别唬我,我睡觉都不翻身的”
她说话的动作一顿,见周越燃伸出手,用指尖捻过了他自己衣领上的泪痕。
江楚欢玩笑的话停在了嘴边,眼神中带上了怔然,这是谁的眼泪显而易见。
江楚欢进入了回忆中时,看着小树一步步接近了一层的楼梯口,抱着一堆绚丽的烟火扔进了夹角事情正朝着她预料中的那样发展,无能为力的感觉确实不好受。
这是已经发生的事件,她看到的只是重演,事实早已经过去了,江楚欢当时在心里安慰自己......但身体却违背了她的理智,无意识流出了眼泪。
她比想象中更加在乎这件事。
“我早就知道,因为欢欢是一个温柔的人,”他在江楚欢迟钝的目光中伸手碰了碰她的脸,点到为止,纵然心里悸动得厉害,依然没有大胆到更近一步。
“你在乎我对不对?”他漆黑的眼睛里带着光,让她轻易能看到其中开心的情绪。像一个从不掩饰自己喜欢的少年人,眼中只有纯粹。
江楚欢像是能切身体会到他的情绪,良久后被感染了似的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身心突然轻松了许多。
这人好像有能使沉重的气氛一挥而空的魔力,不愧是电波系。
她说道:“你可真是个怪人。”
周越燃脸上空白了几秒,尾音拉长:“......什么嘛。”
江楚欢乐了,赶在他更郁闷之前说:“我当然在乎你,不然为什么一直往这个屋子跑啊。我活腻啦?”
因为那张一模一样的脸就能看出那名叫凛初的少年和他之间,一定有着起千丝袜缕的关系,江楚欢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她才会顺从本心一次次踏入了这里。
他猛地一亮的眼睛实在不能忽视,不好意思再看,江楚欢转过身,先一步往第二层走去。
“等、欢欢,”周越燃追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