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昨天夜里吹了春寒冷风,这一掌竟扇得李尘遇伏倒在地,鼻血长流不止,他晕头转向,却又跪直,语气冷硬。
“儿臣未曾同意解除婚约。”
“那又如何?!”
他此番冥顽不灵的态度气得皇帝头昏脑涨,身旁的魏公公见势不妙,连忙跟着跪下道:“陛下,陛下!太子似乎身体不适,您……”
“住嘴!”皇帝吼道,“让他给我跪着,跪到想明白了再起来!若我知道有谁给他送食送水,当心人头落地!”
李尘遇便这么跪了一个晌午。
魏公公于心不忍,低声劝道:“殿下,您只要服个软,圣上便不会为难你,你可是他最爱的孩子……”
“我知晓,”他平静地跪在原地,脸已然通红,嘴唇干裂得起皮,疲惫地说,“可我放不下。”
这么多年追在他身后的夏语烟,说嫁就嫁给了别人,他接受不了,也做不到拱手相让。
整整六个时辰,李尘遇滴水未进,天空中阴云密布,惊蛰的雷声轰隆,眼见雨水马上落下来,魏公公再次劝说无果,又心疼又着急。
李尘遇依旧跪着。
雨水顺着他的发丝滴落,他身体一阵阵地发着抖,不自觉地打着寒噤,衣物早已湿透了,魏公公要过来给他撑伞,他却哑着嗓子道:“你回去吧。父皇若是知晓,你的人头怎么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