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觉放大了几百倍,涂南强忍呼吸变了,像是一股强大的气流哽咽在喉头间。
直至忍到肩膀发抖,汗水和眼泪混在脸上,耳边还是各种各样的哭声,她甚至能感觉到针线穿过皮肤。
姜沉绯手法娴熟,冷静且专业,并不会因为外界的干扰而有疏忽,涂南的耳朵麻木,四周的声音在她脑子里搅动,直至钳子清脆地放入托盘。
姜沉绯的声音才传来:“深呼吸,马上好了。”
涂南被眼泪模糊了视线,胸口起伏稳着呼吸。在灯下,她能看到姜沉绯的睫毛,神情专注仿佛真的和这个世界隔绝开了。
“还是疼,你是哪个队的?”涂南跟她说话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涂南是没有办法了,她疼,但起码知道自己还活着。
姜沉绯一边给她包扎,一边说:“京华医疗队。”
刚回完了话,姜沉绯就说:“把你同事的电话留下,我一会帮你打个电话。”
涂南犹豫了一下,缓了好一阵松开抿紧的嘴唇说:“我是塔和里最后一位战地摄影师。”
最后一位,这个词很沉重,重到连呼吸声都听不清了。
组织到的战地摄影师也没几个,塔和里这座小城她是申请单独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