嗵”。
他不知道这声音是从哪里传来,可能是今天雨太大混淆了视听,也可能是单纯的错觉。
也有那么一瞬闪过了“那就是我的心跳声吗”这样的念头, 但他是个理智的人,没有伸手抓住这个念头细想。
四目相对,二人都略显尴尬。
孟拂雪理亏,但其实也没那么亏,这些事情并非有意隐瞒, 他只是还没找到合适的时机,也没建立好心理准备。
于是他徒劳地张了张嘴, 事实上孟拂雪并不擅长处理这样的关系, 或者说他从没处理过类似的事情。
一时间他忘记要为自己找个理由,至少说一句“我一直都是这样自己解决问题”勉强搪塞。
而白理深或许是意识到自己这话实在有违一个情绪稳定的成年人,他先一步挪开视线,无意义地咳嗽了一下,然后说:“隔壁仿生人又把花盆碰翻了, 我出去一下。”
外面雨还在下。
白理深家的后院和邻居家共享一道栅栏, 因为白理深没有家政仿生人,后院没有弄什么花花草草,虽说现在花草的品种寥寥,家家户户都只能养得活那么几类罢了, 没什么必要。不过白理深这个后院简直就是……没有屋顶没有家具的客厅。
他出去后将门带上,抽出伞桶里一把伞撑开, 走到栅栏边,弯腰将栅栏那边翻滚过来的花盆捡起来递过去。
“非常感谢您。”邻居的仿生人说,“因为肘部衔接关节传感器老化而造成未能准确移动花盆,导致劳烦您在雨天协助……”
“停。”白理深一手撑伞, 一手揣在口袋,打断他,“不用说这么多,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