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得我。”孟拂雪直接下定论。
“嗯。”穿红袍的男人点点头, “你果然很聪明,但还不够成熟,啊, 这不是你的缺点,如果你早点来上幽城……也不行,太早过来的话,你的视角就变了……”
孟拂雪能听懂他弦外之音,他们似乎需要一个对于上幽城而言“离群索居”的人那当然不是离群索居的本质意义, 而是相对意义。
毕竟如果是真的离群索居,那么来到上幽城可能生存都是个问题。
所以他们, 虽然不知道究竟是谁们, 需要自己充当这样一个角色。带着些许亡故剑圣的残余光亮,立于上幽城之外的旁观者,以纯粹的是非关系来看待这城市里的一切军团、科技公司、政务组织。
那样才是真正的中立、平衡。
曾有这么一句话,离群索居,要么野兽, 要么神灵。
孟拂雪平静地看着他自言自语, 完全不管他那些碎碎念,说:“狩猎型仿生人死亡后会自毁,它的芯片已经没用了,你有东西帮我把这张芯片重置吗?”
他说着, 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样东西,摊开掌心, 一张维恩金属公司开发的生物芯片。
这间屋子算不上宽敞,仿真壁炉里跳着虚假的火焰,和男人身上的袍子是一样的颜色。他呆滞地看着孟拂雪手里的东西,再次抬头:“比起这个, 你和我预想中的,你长大后的样子很不一样。”
有一瞬间孟拂雪受够了。他咬住后槽牙的同时咬肌绷起,牵扯到脸上伤口,倏地一痛:“抱歉,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很感谢您让我暂时避险。”
为什么这城市里的人都这么模棱两可,他的问题很难吗?能重置、不能重置,我可以帮你、我帮不了你。
很难吗?
但无论如何对方帮了自己,他没有表现出来,自己迅速消化掉这情绪,蹲下来捡起断臂,说:“打扰您了。”
“等等!”男人很明显没想到他这么果断,即刻出言阻止他,“等等,孟拂雪,好吧我没办法帮你重置生物芯片,我这里没有设备。”
“嗯。”孟拂雪动作利落,一手拎着断臂,一手扶住已经扛在肩上的仿生人,“没关系,我还是先走了。”
“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对方急了。
孟拂雪眼神平静,带了点疲惫不是体力上的累,而是对这一切开始厌倦了。他摇头。
“我可以回答你一个问题。”男人看着他眼睛。
孟拂雪轻轻扯了下唇角:“你搞错了,我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你们、你们所有人。是的我不在乎你是谁,你衣服的颜色和我的刀一样,你门口有个渡鸦徽章,你是剑圣的族人,那又怎么样,你觉得我会如获至亲地对你诉说这一路有多难,是怎么被陈船恩威并施又利用?还是你觉得‘回答我一个问题’是对我相当大的恩赐?然后我会坐在你那个椅子里抱着一杯热茶痛哭流涕,向你展示一个17岁孩子应该出现的脆弱?”
“……”
孟拂雪将肩上的仿生人兜了下,让它更稳,接着说:“我不在乎。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是,你们这个家族真的很差劲。包括剑圣,是的,你不要这么意外。如果我跟他非亲非故,那就让我自然消亡;如果沾亲带故,我未成年,他这种半管不管的状态合法合规吗?不要跟我说苦衷,谁没有苦衷。”
他说完,径直推开门迈出去,也不管外面巡查的人走没走,反正就这么出来了,反手“嘭”地带上门。
室内外的温差让他不受控制地轻轻打了个寒颤,那边的充能仿生人们依然休眠着,即将到午休时间,再过一会儿这附近实验室里的研究员们会出来透透气,孟拂雪必须要走了。
然而再一转头
“少将。”他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