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自己从白理深怀里挣扎出来,在这个过程当中肌肉记忆使用了一些搏击招式。
其实也是因为他知道白理深绝对能接下这两招, 他们不止一次交过手,结果……白理深居然手臂一垂,摆出怆然的表情,可怜兮兮地“嘶”了声,像是吃痛。
他演技平平,可孟拂雪偏就信了。
“对不起……”孟拂雪道歉的同时胳膊半环过他,“我带你去看医生。”
“骗你的。”白理深笑起来,“好了你过去吧。”
孟拂雪真去了。当然要去,他这辈子没跟人告白过,遇事不决撤回安全线,不舒服的孟拂雪身形矫健地冲进护士台里。护士瞧了瞧他:“你好?”
孟拂雪:“我、我需要一个……创可贴。”
“给。”护士递给他。
孟拂雪撕开来,贴在手腕根部,那儿有道已经干掉的口子:“谢谢。”
“这边需要消毒吗?”护士指了指他眉稍的伤口,“消毒一下吧。”
护士递给他两片消毒湿巾,因为习惯性认为军团的人都有改装,他们有识别数据能知道伤口在哪里,即便是脸上这样没有镜子判断不出的情况。
孟拂雪没辙,张望了一圈,最后蹲在一个关闭了电源的监测仪上,用它的黑屏当镜子,手法不太娴熟地擦着伤口。
这时代的战乱来得快去得快。
最大的原因是机械造物损毁了就是损毁,不会强撑着什么精神力再次站起来殊死一搏。
军团总署大楼已经三天两夜没有熄灯,此次动乱的头号嫌疑人萨珊被转移到大楼顶层,由各军团长轮流看守。飞舰军团全员全时低空巡逻整座城市的每个角落,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孟拂雪端枪走在街上,今天上午军团在原有指令中多了一条:监测居民不要盲目损毁自家的仿生人,尤其防御安保型仿生人。
因为不晓得从哪里泄露出去的消息,说前些天的暴乱是城外毒枭要营救德默尔董事长,不少人笃信必定如此,于是有激进人士打砸自家德默尔公司的仿生人虽然这个行为属于处理私人财产,但是出现不少以“销毁个人财产”的名义肢解仿生人后将残肢加装到自己身上,并美其名曰只是为了下次意外降临时自己有自保能力。
总之一片混乱。
新闻报道已经失去公信力,在居民之中搅动风云的反政府组织和趁火打劫的宵小之辈。
孟拂雪和组员在W区垂钓翁分头行动,他看了眼杜平海的小屋,犹豫再三还是走过去了。
因为没有短刀而无法打开门,孟拂雪第一次敲门。
阴沉沉的云层催着雨,空气里满是潮湿气味。孟拂雪在门口站了半晌,终于有人来开门。杜平海醉得口齿不清:“你、你来有事儿吗?”
“路过。”孟拂雪说。
杜平海拎着酒瓶子摇摇晃晃地招手示意他进屋,小屋子里像个发酵过度的酒桶,孟拂雪默默在镜片屏幕里用眼球追踪打开覆面的空气过滤。
然后说:“我看见了你在佣兵论坛上发的悬赏,本来打算接,但是城市出了变故。”
“喔那个啊。”杜平海手掌扶在书桌桌沿,“不必了,已经来不及了。”
孟拂雪瞥了眼这桌子。上次见它,还是精致的桌布漂亮的茶具,此时桌布被扯了一半垂在地上,茶壶不知所踪,阅读器停留在标题为「我们身边的仿生人究竟来自哪里」的页面。
“我以为你从来都看真实的纸质杂志。”孟拂雪说。
“没有仿生人送杂志了。”杜平海放下酒瓶,拿起阅读器来,翻过一页,“造成今天这一切的人其实是我,对吧。”
“对。”孟拂雪点头。
杜平海诧然看过来,转头的速度颇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