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穿目标后,这个机械物在他飞舰前方相当近的空中整个绽开,它内部的人类血肉部分同步炸成块状。仰赖于战斗面板的精细程度,孟拂雪能清楚看见他在炸开之前的标签仍是兴奋的。那是毒品刺激中枢神经的效果,不过大概都已经很难说是“刺激”了,而是一种“混淆”。
混淆了最基础的感知,疼痛生死一概不知,只剩下狂躁。
那些新鲜肉块自由落体,期间撞上其他碎片,就成了血雨。
“军团先锋组执行官,A到E组降落,支援地面。”
孟拂雪瞥了眼飞舰的剩余弹药,转舵回身。空中开飞舰的先锋组员都朝着面板上的新坐标开过去,孟拂雪和大家不太一样的是他首先降低高度顺路的事儿,低空扫射,把剩余弹药打了个七七八八。
坐标是广场平地。
飞舰的体积并不大,一个单人座舱一对滑翔翼之外就是两门狙炮在两侧。孟拂雪从舱门出来后的第一感受是迷茫。
但其实最不应该出现的感受就是迷茫。通话器里是执行官的下一步指令,先锋组每组6人,因为广场是避难场所之一,他们现在要以广场为圆心向外清剿。
有个组员不轻不重地推了他一下,疑惑问道:“你发什么呆?”
孟拂雪回神:“抱、抱歉。”
“快走了!”组员催促,“军用仿生人都在操纵机甲!我们没有别的支援!”
无论如何在今天以前,他都只是个成长环境单一且平和的少年而已。纵然在上幽城中保持着稳定的逻辑和情绪步步为营走到今天,但面对如此庞大的灾难,他难免怔愣了一会儿。
孩童的哭嚎,大人的抽泣,家用仿生人短路的滋滋啦啦。
孟拂雪抱着枪和组员们四散开来。
所以他的预感一直是对的,只不过被白理深的“还能撑两个月”安抚了下来。他总觉得会爆发一场无可阻挡的动乱,一切都有迹可循,那两个科技公司的董事长双双入狱,这就不可能平和。
通讯器随着孟拂雪本人的移动自动接入当前范围的行动小队。有人说:“岛鑫书店正门需要支、支……啊!!!”
孟拂雪脚下一停,立刻转身,岛鑫书店就在他侧后方。
换了个方向开始狂奔,跃过地上成堆的不知道来自谁的残骸,孟拂雪飞奔到书店门口后举枪开火。
穿军装的男人正在被一个畸形的,一些线路绷出外壳的东西撕咬。
“拆芯片!”男人因疼痛,声音扭曲。
孟拂雪拔刀靠近它,完全不知道芯片应该在哪里。他咬牙,一翻身踩到这畸形物的后背。这是一柄长刀,孟拂雪换手握刀柄,弯腰顺劈、刺入后左右分割,先将撕咬军官的这个部分割下来。
被咬断右腿的军官率先脱困,强忍着颤抖给自己扎了一针镇痛后立刻以枪做拐杖,跌跌撞撞地靠过来,说:“它们的电子神经元相当多,割了腿还能用手臂爬行,像疯了一样。”
孟拂雪看出来了,他点头“嗯”了声,刀一下一下砍进去、再砍进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麻木了。但应该没有多久,因为算不上累。
他听见旁边军官叫了他两声:“小伙子、小伙子?可以了。”
刀下的东西已经不动弹了。
孟拂雪“哦”了声,稍微拎了下覆面,从上边轻轻跳下来,看了眼军官,说:“我继续清剿。”
“……好。”
“到底是哪里来的?”监牢里,昭津源对面是萨珊·德默尔。
监牢这边因为远离城区,还未被波及。
萨珊无奈道:“我说过了,不是我的人,这些东西是毒枭的,我不碰毒的你知道的。”
昭津源拍了个东西到桌面上。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