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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日来送孩子入学的家长很多,从低空停靠点坐落梯下来后还有走一小段路抵达军校的第一道安检口。到这里,一个学生只能留一位家长和一个行李箱。
排队的时候孟拂雪听见附近叽叽喳喳的聊天声, 某位父亲大约是城中地位还算不错的那类人,被告知只能有一位家长陪同的时候高声喝道“你知道我是谁吗”军官完全无视,继续告知“只能进一位家长”。
那父亲被旁边的母亲拽了拽说“算了你在这里等”可不知碰到那活爹哪根筋了,立刻加强音量用更大的嗓门喊道:“什么在这里等!这个军校老子捐了多少钱!你算什么东西敢拦我!?”
孟拂雪开始烦了,偏头看白理深, 希望他能出面制止一下,因为队伍已经一动不动了。
白理深今天跟他一样是常服, 两人同款不同色的套头卫衣, 一个黑色一个浅青色。白理深叹气,手从卫衣口袋里伸出来,向侧后方挪了两步,拍了两下正打电话的谢尔曼,说:“去前面解决一下。”
“好的。”谢尔曼收起手机, 跟前面的人说着麻烦让一让, 走到前面吵架的位置。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孟拂雪不解。
“太麻烦。”白理深说,“出面了回去要写报告。”
“喔……”
“看着。”白理深扶住他后脑勺,叫他看着安检口那儿,“以后你的同学大多就是这种情况。”
那还挺傻帽的, 孟拂雪想。
过去第一道安检后是一段山路,因为山脚有植物研发基地, 这半坡上长了不少耐寒的植被。孟拂雪抬头看着山腰那个城堡一样的建筑,再四下看看人潮,叹气。
有体能不太行的学生已经坐在行李箱上叫有骨骼改装的家长拖着,孟拂雪一时间有种望山跑死马的错觉, 他有点累了,第二声叹气的时候,帮他背着包的白理深问:“背你?”
“……啊那也显得我太废物了。”孟拂雪说。
坚持一下吧,他观察了一下,坐在行李箱上的大多是低年级,且不说高年级了,他去的是毕业班,毕业班被背上山那真是未来一年都不必抬头做人了。
白理深倒是无所谓,笑了下,手掌搁在他后背帮他借点力:“行,你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