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止玥也收了话头,静静地?看向推开的暗门。

船舱墙壁被冷冽的云石所覆盖,取代了灯烛,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勉强照亮了整个?空间。

不?过,空间干净整洁,除了一个?形状古怪的凹槽之外,别无他物?。

凹槽内侧,梵文的神秘符号被刻画得密密麻麻,随着?云石折射过的微光,这些?符号若隐若现。

于贵妃很喜熏香,然而‘洒平芜’中什么味道都没有,只有微凉的空气侵入整个?空间。

应止玥盯着?那个?凹槽,感觉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还不?等她抓住那道思绪,贞静公主被冻得“阿嚏”一声打出了个?喷嚏,揉了揉红彤彤的鼻子。

应止玥微叹口气,将身上的披风脱下给她。

厚实温柔的绒毛将整个?人罩住,贞静公主也不?推脱,将细细的带子系好,用冻红的一双眼看着?她,“你知?道我为什么对你这么好,什么都告诉你吗?”

应止玥将“洒平芜”的门按原样复原,顺着?贞静公主的话问,“为什么?”

手指被人握住,贞静公主诚恳、坦然地?开口:“我上次说的三人行,真的不?能再考虑一下吗?”

应止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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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披风呢?”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应止玥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木桶里泡着?。

各种熏香简直要把她腌入味了。

“不?许这么叫我。”她懒洋洋地?闭上眼,张唇含入陆雪殊递过来的莓果?,声音也含含糊糊的,将今天遇到的事情和他大概讲了一遍。

应止玥好奇:“于贵妃和我叙旧,其实都是?想套小姝的事情吧?”

说到尾端,陆雪殊也浸在热汤中了,只露出一双冷霜殊雪的眼,只随意嗯了一声,随即又埋下头,专心致志地?咬嘴里润着?的东西。

“又没有东西……”应止玥不?满他敷衍的回答,动了动手臂,示意他换一个?地?方,“你都在吸什么啊?”

陆雪殊的黑发沾了水,湿漉漉地?绕在应止玥的指尖,原本冷冽的触觉也变得温软。

她玩闹似的圈过他的发,忽然想起告别前贞静公主塞给她的东西。

贞静公主这个?人,向来是?把纵情享乐放在第一位,什么尸鬼还是?长生都要排在后面。

对于于贵妃和皇上来说,逃生舟是?一块跳板,他们?汲汲营营想要从中获取利益,但是?这对贞静公主并?不?适用。

她的日常就是?和男宠们?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必要时也可以用上一些?花样。

比如说应止玥手里的这枚香丸。

香丸以精心研磨的百花花瓣、珍贵的草药制成,溶了初春杏花上的第一瓮雨。哪怕不?在孕期,其独特的草药组合也具有激发女性体内潜在能量的效果?,而不?带来任何副作用。

纯纯粹粹是?用来助兴的。

蜜色的香丸散发着?幽微的甜香,应止玥在陆雪殊眼前晃了一圈,轻哼一声,“你总叫我母亲、母亲的,其实很想要这个?吧。”

“你这个?变态。”

陆雪殊一顿,重?新坐起身,水破开细小的涟漪,“倒也不?用……”

话还没说完,就被应止玥用手掩住了嘴。

大小姐纤长的睫毛微眨,被水汽打湿成一簇簇,她轻声道:“你就是?想要!”

“每次我都不?需要你跟着?,你偏要伪装成尸鬼,冒险跟他们?混在一起,就是?为了跟着?叫我母亲吧。”

指腹被温热的舌尖濡湿,应止玥后颈发麻,却没有撤出手,接着?道:“你这么叫我的时候,装得恭恭敬敬,其实脑子里都不?干不?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