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撤开,少年目色沉沉,用修长的?手?指抚过她红肿的?唇。

她含住他受伤的?指尖,没有?咬,只是很温柔地舔了舔,可自己的?手?指却又一次捏住他颈上的?小痣。

像是难以启齿似的?,过了良久才含混说:“知道吗?小姝既然走掉,你?就?不该再回来找我。”

她虽然不肯原谅小姝,但心里也?清楚,小姝走掉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大小姐避开他的?眼,坦言道:“我对你?……有?一些很坏的?欲望。”

或许很坏并不足以形容,可她一时间有?些茫然地怔在那?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陆雪殊蹭了蹭她的?手?指,声音很低:“我并不介意的?。”

后院很安静,别说是人,连僵尸也?懒得光顾枯败的?此处。

“可我很累了,陆雪殊。”应止玥神情依旧是静婉柔和的?,声音比飘落的?雪花还要轻,“你?也?知道,我是不应当活下去的?人。”

在原本的?人生中,应止玥没有?察觉母亲死亡的?真相,虽然不喜范老爷和林姨娘,但是也?没准备对付他们,只是读书、赏花、叹月、摆弄妆奁。

诚然,她确实是矫情且傲慢的?大小姐,但也?没曾刻意做过什么,包括应老太爷打算让她和陆率成婚,她也?愿意接受。

母亲既然故去,应止玥便是应府未来的?主人,这是毫无疑问的?事情

直到在范老爷酒醉登门后,醉醺醺不经意道出?的?一句话,“你?真该瞧一眼你?母亲死前?的?样子,看你?还会不会这么嚣张!”

听在旁人耳朵里,这只是一句泄愤的?醉话,连母亲的?贴身侍女都没有?觉察出?不对。

可应止玥发现了。

这不能说是什么明确的?证据,只好归结于她没事找事的?大小姐毛病。

当夜,用了许多?年的?茶壶突然炸裂,要不是她当时想?去捡窗边的?一只落花,便会被碎掉的?瓷片直接割破脸。

可饶是如此,仍有?碎瓷割到了她的?手?臂上。

浅浅的?一道,并不深。身边的?婆子大呼小叫地替她包扎好,很快就?痊愈,她并没有?当回事。

而事情也?是从这天起,开始逐渐变得奇怪的?。

气喘吁吁登上芦亭山后,原本叫人提前?打理好的?房间莫名?其妙闯进了一只臭鼬,不仅拿爪子划得稀巴烂,还在她推开门的?时候,“哧”一声冲过来,便要直接向?她喷上腐蚀性极强的?液体。

一旦碰上,就?要瞎了。

还好旁边的?是清音观主,抬手?用道符替她挡住,转而稀奇道:“我们这道观从来没进过臭鼬,善人也?太倒霉了些。”

确实,就?是很倒霉。

在遇到小姝前?,应止玥已经砸碎了三次茶杯,被两颗不知道哪里来的?圆珠绊倒,独自沐浴时忽然昏迷,要不是送膳的?人过来,她怕是会被活活溺死。

可她虽然性子娇贵些,也?不至于这样毛手?毛脚。

应止玥又能怎么说,难道要说一只用了多?年的?茶壶、一只未开神智的?臭鼬、茶杯和圆珠,甚至是热水在刻意对付她吗?

虽说小姝性格冷怠,待她也?不可能像之前?的?侍女那?么精细,但在某夜她睡的?床柱子忽然被不知哪来的?毒虫蛀蚀后,骤然坍下去,应止玥尚还迷糊着,被人托住手?臂接住,松软的?羊毛枕上一根银针闪亮夺目,发着锐利的?冷光

如果应止玥因?惯性跌过去的?话,就?会被直直捅破喉咙。

然而有?趣的?是,应止玥从不会绣花。

“田螺姑娘也?会来芦亭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