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要脸!

应止玥气得羽睫微颤,可是眼却像是浸在了秋水里, 明?汪汪的柔软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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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要从早间开始说起。

应止玥逼着陆雪殊服下解尸毒的药后,复又睡了个回笼觉,醒来的时候便看到书案后的人影。

公子身形秀颀, 窗外有淡淡的水雾泊来, 映得他如涧底松柏,玉白颈上的那一颗红痣是千重翠中心的殊蕊, 艳且净。

实在是很好看。

应止玥自己生?得美,也喜爱美,不由得静静地欣赏了一会儿,才出声道:“不休息,在那里写什么呢?”

“练字。”不用大小姐招手?,他已经很自觉地收起几页纸过?来。

自应止玥变成人后,就?总有些畏冷,她移开身后的软枕,示意陆雪殊坐过?来,舒惬地倚在他怀里换个位置,这才拎起他手?里的纸扫了眼。

字迹澄澄,结体秀美。

应止玥却一下子醒过?神来。

这笔迹实在是非常眼熟

能不眼熟吗,这就?是她本人的字!

她质问:“你从哪里学来的?”

陆雪殊却很淡定,看她纤细手?臂伸出了袖子,还帮她掩了掩,“字帖。”

诚然,应止玥是自恋的大小姐,一直觉得若想被人记住,能供人瞻仰临摹的书画要比所谓的血缘亲眷更有用。

因此,她制了自己的字帖,希望可以流传千古,供后人描摹。

可这是她还在京城寺庙中做的事,也只让不认字的小姝描过?。现在她人都死了,还哪里有心情去?带自己的字帖?

“是吗?”陆雪殊竟是辩驳都不辩驳一下,温热的吐息贴近她肩膀,“姑姑待如何呢?”

他一副不想再装下去?的样?子,在这里明?知故问,应止玥又能如何?

她崩溃地把那几张写满字的纸收起来,胡乱地叠了两叠,乱塞进素色信封里,几乎是咬牙切齿:“闭上你的嘴。”

肩膀处传来很愉悦,也很令人生?气的几声轻笑。

她反手?去?抽他,可惜因为受限于姿势,没能成功,反而是宽松的领口松散开,露出脖子大片莹润的雪白肌肤,并着若隐若现的一点儿锁骨。

不知何时,陆雪殊不再笑了。

取而代之的,是沉默着变沉的呼吸,带着压抑的克制感凝固在密闭的空间。

他这幅样?子,应止玥反倒起了几分心思?,她握住他松环在自己腰边的手?,指骨修长,样?子也漂亮,连圆润的指甲都修得很干净,不会划伤到人。

可能是察觉到什么,陆雪殊欲收,可反被应止玥拉住,轻轻地贴上自己的脸。

很温暖,很舒服。

但也可以比现在还更加快乐。

她小幅度地用侧脸蹭了蹭他的掌心,并不反感,便又将他的手?覆在脖子上,发?丝轻轻扫过?,细细麻麻的痒意。

刚开始并没有生?出什么旖旎的意思?,可随着两人皮肤交叠的时间变长,自他手?掌下的一小块肌肤生?出点柔和的绯色,逐渐染过?下颌边缘,又渐渐触上挂着耳珰的细嫩耳根。

春枝薄雾下的靡丽颜色。

应止玥控着他的手?缓缓下移,流连过?半开的交领,声音几乎是贴着他的脉搏处在响,轻而绵的:“很软的,要进来试试吗?”

虽然问是问了,但是大小姐根本就?没有想过?他会拒绝。

因而,当陆雪殊抽身离去?的时候,她的愤怒随着身边的软枕一起砸向他:“陆雪殊!”

陆雪殊轻松接过?那软枕,丢到一边,过?了一会儿才回来,将生?闷气的少女重新抱回怀里,轻笑道:“我?是去?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