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男人在床上得瑟过头狗屁话。

杨婉一点都不想知道。

她在尚仪局早就听宋云轻等女使私底下说了好些蒋氏素日的做派,什么水蛇腰,杨柳肢,勾魂摄魄的女鬼貌,迷得禁欲多年的贞宁帝白日里都把持不住。杨姁定是不愿意被拿来和她作比的。

“女使。”

“嗯?”

“今儿晚上您还回五所吗?”

杨婉挽下手臂上的袖子,应道:“我就不回了,今儿我给娘娘守夜,你们连着几个晚上没歇好了,趁着我在早些去睡吧。”

“哎。”

合玉叹了一声,“您都没说累,我们哪里敢叫累,不过,您守着娘娘倒是能宽慰她几句,比奴婢这些有嘴没舌的好太多了,奴婢去给您拿条毯子来,这夜里还是冷的。”

“好。”

杨婉说完,绕过锦屏走进次间。

鎏金兽首香炉里,暖烟流淌。

面前床帐悬遮。床榻对面安置着一张紫檀木香机,机上寡摆了一只白瓷瓶,瓶中清供松枝,虽然都是清寒之物,但看着到并不让人觉得冰冷。

宁妃好像是睡熟了,只偶尔咳一两声。

杨婉坐在香案旁的圈椅上,移来灯火照膝,翻开自己的笔记。

她的笔记停滞在内书房与邓瑛分别的那一日。

琉璃厂案还没有后续。

杨婉在司礼监和内阁这个两个名词之间,画了一个邓瑛的小人像,画完又觉得自己画得很丑,正想蘸墨涂了,却听到宁妃忽然又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