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雯声音有些发颤,“那你还去?”

杨伦看了一眼杨婉,愤道:“之前那都气话。我不去难道真让她去吗?只要我还没死,家里的人就不能不明不白地受辱。这个人是给陛下办密差的,他暗地里的想法,不大轻易露底出来。但这次他既然来了,我就看看他袍子下面是藏得什么刀。”

萧雯只觉得背上生出一股寒意。

“不若……你先避开这一回,我再去张家与姜氏讲一讲……”

杨伦打断她道:“你就不必露面了,那边见到你,能有什么好听的话,你好好守着母亲吧。”

他说完,又看转向杨婉,“还有你,你就给我好好在这儿跪着,哪儿也别想去。”

杨婉硬是没领他这份“情”。

“我跪着也是烦扰祖宗,外面的声音并不会消停。”

这话又放肆又大胆,萧雯生怕杨伦的气又被杨婉顶出来,忙对杨婉道:“婉儿,你就安心听你哥哥的话,他会护好你的。”

杨婉撇开萧雯,将手摁在膝盖上,撑起上半身,抬起头看着杨伦的眼睛,“哥哥心里应该明白,这件事情其实不是杨张两家要闹出来的,而是外面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翻出来的,我们两家,彼此都是笑话,要想有好一点的体面,就只有逼另一方服软。我们服软退婚,就是我自认婚前失贞于人。张家服软迎娶我,就是他们家自取其辱,不管怎么样,横竖外面都很热闹,都有一箩筐的歹话说,所以这个风头,根本就不是用来躲的。”

她看似是在说她自己的事,但看事的眼光却不是从自身切入的,甚至没有仅仅圄于杨家之内。

杨伦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