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缓缓,仔细拂去落在他额发的白,手落下时经过眉梢,虚抚一下,带走残留的一片碎雪。

长发在风中软软地扬起几丝,沾到她脸颊和柔润的嘴唇。

贺司屿不低头也不闪躲,目光静静垂着,看她一门心思为自己拂去风雪。

“你老叫苏小姐,多见外啊。”她柔声柔气地说着,收回手,望进他黑眸:“我叫苏稚杳。”

“稚气的稚,杳无音信的杳。”

苏稚杳嘴角翘起漂亮的笑痕,意兴盎然地歪了下脑袋:“你叫一声,我的名字。”

多年克制,除非是贺司屿自己懒得装,要不然谁都别想通过表情看穿他心思。

比如此时此刻,他神情始终寡淡,压在喉咙里的嗓音低沉,滚动着颗粒感。

“这是命令么?”

贺司屿眸色深深,又说:“没人敢命令我。”

他言辞凉薄,但语气并不显狠,苏稚杳哽噎了下,倒也不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