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姑娘已经开始着急,小声催促:“快说啊……”

贺司屿一时分不清她是清醒的,还是在说糊涂话,或许她此刻根本想不明白自己这话意味着什么,他不想她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答应。

可不想归不想,他没得选,也忍不住。

因为苏稚杳不一会儿就恼了,嘀嘀咕咕地说了气话:“现在不说,以后我就都不答应了!”

她晃着身子站起来,要走。

贺司屿手快,起身握住她胳膊,一把拽她进了怀里,精心筹划,抵不过意外情动。

“三次了。”

他滚烫的唇,压着她耳朵,同样没头没尾。

这回轮到苏稚杳犯懵:“……什么?”

贺司屿嗓音是克制不住的低哑:“你以前说,三次患难与共的朋友,是一生的真情,世当珍惜。”

苏稚杳睫毛扇动,蹭着他的衬衫领,在他的字字句句中,追忆起久远的过去。

那是在维港饭店逢场作戏后的事,她想要他出面解约,于是纠缠他。

给他发短信说,我们已经共患难过一次啦,刎颈之交进度33.33333%

这不过是微末的小插曲,如尘埃不起眼,他不提,她自己都忘了。

苏稚杳轻声:“这你都记得?”

贺司屿笑了一下,没解释。

管制那三年,他的手机虽在身边,但没有通话卡,别墅里所有信号都被要求屏蔽,短信自动缓存下和她的聊天记录,他每天就一遍一遍地看,看了三年,看不腻。

苏稚杳还在介怀他刚刚的犹豫,从他怀里仰起脸,故意找他茬:“怎么就三次了,不就两次。”

维港饭店和博维雪山。

贺司屿抬起白纱包扎的左手:“因为你伤的,不能算么?”

苏稚杳哑声,想说他趁火打劫,可以看到他的手,心又难以自控地软了。

扭捏片刻,她不情不愿:“算也行吧……”

见他在笑,苏稚杳恼羞地拍了下他胸膛:“你到底想说什么?”

“想娶你,想和你结婚。”

他不再兜圈,定定凝住她双眼,言语直白,口吻坚定,她措手不及怔住。

愣神的下一秒,他气息沉沉地压过去,蓦地咬上她唇,她的呜哼瞬间就被他吞入唇齿间,他含她下唇,水光盈盈,舌缠浓烈。

苏稚杳本就半醉的大脑越发缺氧,双手捏住他的西服,拧出厚褶。

就在她几乎透不上气时,他唇舌退开。

贺司屿再去亲她,做最后的温存,唇没有离远,和她的唇似有若无碰着……声音在喉结滚动了一道,温情的,也愈发泛哑,继续说完后半句。

“……想和你有个家。”

苏稚杳微微喘着气,他的热息近在鼻端,她又开始昏昏沉沉,感觉心在发烫。

贺司屿抵住她的额头,认真望住她。

远处的落地烟花不知何时殆尽,周围静下来,他柔哑的声线很清楚:“和我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苏稚杳凝神,轻轻呢喃:“我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

“我想要终身的。”

他说,话音停顿,呼吸着,再慢慢郑重地开口:“合法的。”

苏稚杳心脏止不住悸动。

前面她说,他现在说什么她都答应,是醉意正上劲,此刻晚风吹得有清醒几分,真听见他亲口说出那话,她反倒是了茫然住了,恍然如梦。

“合法的……”她自言自语重复。

他有着十二分的耐心,等她想清楚:“对,合法的。”

听见他肯定的回答,苏稚杳眼前起了雾气,双瞳闪着细细的水光,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