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的嗡鸣。

“真的没什么……”在别人家的花房里调情,总有随时会被撞破的禁忌,苏稚杳屏住气,声音弱下去:“就是想说,我们可以去度假,但你每天都这么忙,也腾不出空。”

贺司屿低敛着眉睫,注意力在她的脸。

他能感觉到,小姑娘迫切地想要关心他,希望他开心,尽管表现得有些稚拙,想舔舐他伤口,又怕碰得他疼,但他无疑是受用的。

夕阳浸润下,她脸颊的胶原蛋白越显莹润,珍珠发夹泛出细细的光泽,长发蓬松柔顺,散在肩背,发丝都透着淡金色光晕,映得她周身暖绒绒的。

如故事里发着光的神明少女。

其实过去他都没有完全明白自己的心情,他对这个世界欲望很低,对她的欲望却强烈,于是凭感觉,想要她在身边。

就是这一个瞬间,他察觉到原因。

她身上有一种美好,能把扭曲的,支离破碎的世界重新拼凑起来。

邱意浓说,他们心里的事都很重,确实,但他们频率又不尽相同。

她爱笑,有理想的人生,他却自始至终都把自己置于混沌而现实的灰色地带,如同镜子的两面,是两个极端。

一个向上生长,渴望得到拯救。

一个向下扎根,无限自我沉沦。

现在,她似乎是想把他往阳光下拉。

“想去哪里?”突然,他轻声问。

苏稚杳倏而抬眸,她只是尽可能想要他避开恶劣天气,而且听说过段时间是他父亲的忌日,每到那时候,他的情绪都比较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