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猛下沉,膝盖无法支撑,跪在了上。
“我给了你们生命!”
那声音空旷而嘹亮,而们只冰雪世界里渺小山头上的寥寥几名人类,站在浓雾的央,不清周遭的一切。只有头顶的这一轮血色的圆月,它愈发大了,重重压迫着们,月的边缘仿佛快触及山顶。
它大到几乎不到边界。
沈惕的口空落落疼,一种隐约的、不真切的感受。发现众人仿佛都受一种非自然的力量所驱使,做着规律的动作,如同机械。
连安无咎也如。
到安无咎跪在安德鲁面前,手衣袍抽,握着一在血月下闪闪发光的黑曜石尖刀。
“来吧,用这双圣洁的手,刺穿的胸膛!”
“黑曜石剜脏,献给冰蓝色的圣火!”
安无咎浑身冰冷,几乎使了全身的力去抵抗这份笼罩住的力量。
于的手开始颤抖,脏竟骤然停了一瞬。
然后猝不及防,的脏猛烈跳动起来,快得不像人类,一股滚烫的热流的脏里泵,一股一股,快速而剧烈蔓延至全身。
绿色,大片大片的绿流淌在这片土,仿佛直要往安无咎的眼眶里淌去。
于重重向后倒去,但没有倒在冰冷的雪上,而沈惕的怀。
的双眼痛苦紧闭着,手指松开,那柄黑曜石尖刀掉落在上。
“无咎,无咎……”沈惕试图唤醒,但无济于事,还没等醒过来,们身侧的那柄尖刀忽然被一只苍的手握住,拿走。
沈惕抬起头,瞳孔一瞬间放大。
诺亚。
诺亚两只小小的手握住黑曜石尖刀,高高举过头顶,然后狠狠向下。
“诺亚――”
就在沈惕抱着安无咎喊声的时候,温热的液体溅到的脸上,左眼蒙上了一层猩红的蒙太奇。
“脏,我需要仍在跳动的脏!”
那声音重复低声呓语,眼前的一切诡谲得如同噩梦。
沈惕眉头紧皱,晕过去的安无咎拦腰抱起,准备这里,但下一秒,天空盘旋着的秃鹫与鹰群便俯冲直下,目的诺亚。
诺亚弯下腰,打算手的祭品放入石盘正凹陷的圆圈内。
沈惕原想眼睁睁着,但如今的早已不最初的,知道如果安无咎一定会救下诺亚。
于那样做了,扑倒了诺亚,用自己的身躯掩住诺亚的脸。那些黑色的猛禽顺势扑向她的手,夺走了还在她手跳动的祭品。
它们其撕碎分食,一瞬间便消失殆尽。
沈惕抬眼,对上诺亚蓝色的双眼,她的嘴角浮现一丝诡异的笑,仿佛对救了自己感到可笑,感到得意。
这一定幻象。
沈惕退开,想伸手去拉诺亚起来,但诺亚只伸她鲜血淋漓的手,却没有让沈惕握。
藤堂樱手里的乐器发凄厉的悲鸣,沈惕隐约听到诺亚吐几个字,但听不清内容,只能在雾到她嘴唇的蠕动。
背后现异响,沈惕回头,见石棺封上了棺盖,一个潦草的石碑破土而,立于石棺之前。
石碑上刻着安德鲁?格雷科。
“安睡吧,沉重的躯壳,你的脏与神同在。”
诺亚玫瑰色的嘴唇一张一合,用纯真的声音译那古怪的火焰之语。
“我需要吞食你们的脆弱,迷惘,愤怒,恐惧,绝望,最深处的绝望,要足够多,多到足以让我重生。”
“你们会见证我的归来。”
说完这一句,诺亚也应声倒在雪上,与同时,那原熊熊燃烧的火焰顷刻间缩小成一个星火,迎风消逝。
浓雾渐渐散开,被未知力量控制住的众人也逐渐恢复清明,而在沈惕怀沉睡的安无咎嘴角溢满了鲜血。